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苛待她!
这一刻,她的心泪流成河,有了对人生,对命运的猜忌。
从小被秦家母女虐待,她心里纵然恨,也没有怨过上天待她太薄。可如今,她清白不保,她发誓就是死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连死的她都不放过,还扬言要践踏她的尸首,连她清清白白地离开这个世界都不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上天怎么能这么对待她,纵然是死也让她永不瞑目!
天哪……
“乖乖的跟了我吧,免得受些皮肉之苦!”陈子业看着她泛着晶莹泪光的目光满是轻蔑。
秦可卿暗自将那抹对命运不公的情绪咽下,握着簪子的手收紧,眼神坚定地面对离她仅有一步远的陈子业,“既然你想得到我,那便随你吧……”
陈子业听到这里,心潮澎湃,他以为秦可卿是听了他的话要停止反抗从了他,谁知高兴不过一秒,下一秒,她又开口,同时,吓得他不敢轻易靠近……
“不过,活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如你愿的,你想要我的尸首,随你便,我一缕幽魂,也无能为力。”她幽幽开口,双眸中有清泪流下脸颊,轻轻合上双眼后,她举高簪子,想要用力将它刺到自己的脖子上,了解自己。
陈子业是吓坏了,连忙举双手投降,“别别别,你别那么冲动…。”
那些狠话只是他嘴上说说的,也只是说说而已,吓唬她用的,他并不敢让她死,更不敢侮辱她的尸体。他是想要得到秦可卿没错,可是没想过要逼死她。因为若是她死了,他也难逃牢狱之灾,为了女人搭上自己,这不值,不值当。
他很清楚,秦可卿就算在秦家不受宠,但至少是一条人命。嘉元朝的法制严谨,人这么死了,官府怎么可能草草了解,更何况她是一个常常出入贵族宴席的人,哪里就能让她的死这么悄无声息,届时,官府将他收押,刑罚之下,他怎么扛得住,还不得搭上一条命啊!
他是听安华说给她喂过媚药才这么大胆的,安华不是说她吃了一头母牛都扛不住的药剂,会听他摆布吗,为何,她还这么冷静,让他觉得她根本就不可能在药劲儿下委身于他。
是姑姑的药不对,没有药效?还是她秦可卿意志力强战胜了药?
陈子业持怀疑地态度打量着秦可卿,而他再不敢轻易地招惹她。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想要死的,秦可卿也不例外。刚刚陈子业要不顾一切地得到她,让她看不到光明。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可现在,陈子业明显的怕了,不敢让她死,这对于她来说,是绝处中的一簇生还的希望。
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她都要活下去。
她手中的簪子暂时没有扎在她的脖颈上,只是轻触在皮肤上,保持着对陈子业的要挟。
陈子业停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不敢再动。
俩人僵持着,一个双眸全是防备,一个眼眸闪烁,有种伺机而动的趋势……
夜色中,一个清贵的身影驾马在路上飞奔,温文尔雅的俊脸上线条绷的很紧,薄厚适中的红唇紧抿,处处透着一股子隐忍和坚定。
就在他听到自家妹妹说秦可卿今晚有可能的遭遇时,他已经决定娶她,不管她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他都会娶她。
今晚,他就要去秦家,和秦家说清楚,秦可卿是他司徒浩文要娶的女人,他看秦家是否敢动她一根汗毛。
秦可卿,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去救你,一定要。
马儿狂奔,没多久停留在秦家正门前,司徒浩文从马背上快速跳下,朝秦家飞奔而去。
秦家门口候着一个小厮,见司徒浩文深夜前来,立刻拦住了他,“这么晚了,什么人乱闯秦家?”
司徒浩文冷着脸,道,“丞相府司徒浩文,去通知你们老爷,本公子要见他。”
“丞相府司徒浩文!”小厮念叨着,一会儿后,脑海中一个激灵想起了他是谁,他连忙请司徒浩文进府,“二公子请进请进,奴才带您去找老爷!”
司徒浩文跨大步进入秦家,小厮连忙将大门关上,而后带着他往府内走去。
他们前脚刚进秦家,清雅驾马带着司徒颜和银儿后脚也到了秦家大门口。
清雅跳下马车后,将被颠簸的不轻的司徒颜和银儿从马上搀扶了下来,司徒颜见司徒浩文进府了,顾不上身子的不适,连忙提着裙摆也往秦家门口走,“二哥进秦家了,大门关上了,我们快点过去,有可能还能叫住他们!”
她去拍门,可是很久都没有人去应她,急的她直跺脚。
“从后门过吧,后门有婆子在一定可以给我们开门。”清雅紧跟上前,在一旁提醒。
银儿忍住嗓子口涌动的恶心感,开口道,“后门太远了,而且,很有可能有人拦着不让司徒小姐进府。毕竟,深更半夜的,要拦住司徒小姐进家门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