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颜随着绿儿学绣东西一直绣到半夜,连绿儿都熬不住趴在桌边睡着了,她还没停手。
祁睿进屋,便看到坐在软榻上,专注绣东西的女子,脚下的步子慢慢顿住,停在一角欣赏着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幕。
昏黄的灯光下,眉眼如画的女子微微垂着眼帘,狭长的睫毛在她如玉的脸蛋儿上留下一排阴影,一头没有任何珠钗的青丝柔软的放下,垂在身前两侧,鹅黄色带花边的高领包裹着她修长的脖颈,她看上去是那么乖那么的让人心动。
忽然,这静谧美好的一幕被打破了,祁睿只听到一声细小的呻吟声,便看到灯光下的女子一手拿着绣架,一手就塞到了嫣红的嘴巴里,那双柳叶细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没再多想,脚下步子生风,连忙跑到了她的身边,握住了那只被她塞进嘴巴里的手腕。
司徒颜没想到这么晚了祁睿还能过来,圆圆的双眸睁的大大的直直地跟着他转,那被绣花针扎痛的手指也实时地从嘴中拿了出来,在她还发蒙的时候已经被祁睿攥在了手心里细看着。
祁睿见她的手指上有好几处针眼,心里十分的心疼,查看她伤口的功夫瞄了她一眼,问道,“怎么想起来绣东西了,不会做别勉强自己。”
司徒颜看自己被他握紧的手,手指微动就要撤出他的禁锢,“我就打发时间随便玩玩的。”
祁睿手中的力道加重,没让她将手抽回,空着的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袖口,将随身携带的药膏拿出来后,细细的替她涂抹。
司徒颜仰头看着他认真为自己涂药的动作,心跳加剧,直到他替自己处理好伤口,又转眸看向她时,她才迅速移开。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早点休息,还跑这么远?”她忙转换话题。
“想你便来了!”祁睿淡声说,她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一角睡熟的绿儿,将司徒颜从软榻上捞了起来,公主抱着她往内室走去。
司徒颜被他的动作吓得立刻捂紧嘴巴,绿儿还在身边,她真怕她会看到他们这样,见绿儿没醒后,她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而后充满埋怨地瞪着罪魁祸首,“干嘛突然这样,要是被绿儿看见了,我脸都没处搁了。”
祁睿眉眼之间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夫君抱妻子天经地义,干什么要像做贼似的!”
司徒颜眼珠动了动没接他这玩笑话。她一路被他抱着放在了床上,司徒颜连忙拉住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而后对视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
俩人刚开始谁也没先吭声,只静静地望着彼此,还是司徒颜脸皮儿薄,被他凝视的脸十分的不好意思,缓缓地低下了头。
祁睿心里爱极了她娇羞的小模样,手指不由自主地轻抬勾向她细嫩的侧脸,冰冷的手指贴在司徒颜的侧脸上,惊的她扭头躲了一下。
“不过一日不见,怎么感觉你对我又生疏了一些!”祁睿望着她,低声道。
司徒颜抬起眼帘瞄了他一眼,而后连忙摇头否定,“没有没有,你多想了。”
祁睿黑眸在她五官上打量,倒是没再说什么。他手指渐渐离开她的侧脸,落在她的手上,把玩着她的手指,“刚刚在绣什么?”
司徒颜据实已告,“我跟绿儿在学绣荷包,刚刚在绣。”
“给我的?”祁睿咬字轻笑。
司徒颜大脑顿了一下,手脚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她回道,“不是的,我就……就先学学。第一次绣东西,手特别生疏,绣品根本没法看,不能送给你。”
祁睿听她说这话后,垂目瞅了她一眼,司徒颜忍不住吸了口气,瞅了他一眼轻声说,“要不等我学会了绣个荷包送给你?”
祁睿没有接她话,而是一边翻看着她的手指,一边问道,“绣的什么图案?”
司徒颜心内一怔,顿了有两秒后如实道,“竹叶!”
“绣完了留好!”他细长的眼睛缀上星光,和司徒颜仰望过来的目光相绞,“嫁过来的时候当作嫁妆一起带过来!”
司徒颜,“……”
祁睿还在意她的手指,说道,“不用去学刺绣,睿王府的绣娘不少,不缺你这一个!今日绣的这荷包是你的第一个绣品,也是最后一个,往后不要碰针了,手戳伤了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