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她可知道每次举办一场二十多人的宴会要花多少钱,都够普通人家吃好几年了。
平阳公主不爱听腊梅说话的语气,她脸色难看地斜了她一眼,语气霸道,“怎么,本公主要举办宴会,还轮的到你有意见?”
腊梅连忙否定,“不不不,公主误会了,奴婢不是有意见,奴婢只是,只是想说公主的月例银子花完了。我们又要包画舫,又要买螃蟹什么的,没个两三千两下不来,我们没有钱了。”
“放肆。”平阳公主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本宫可是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能没有钱呢。”
“是真的公主,我们真的没钱了。”腊梅说,“这个月我们都做了两场宴会了,每一场都四五千两银子,月例八千两没有剩下的。”
平阳公主皱眉,“就算这个月月例花完了,以前的呢,以前本宫总有剩的吧!”
腊梅摇头,小心道,“公主从及笄后月例只有不够花,从来没有剩余过。”
平阳公主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本宫堂堂一国公主,花钱还缩手缩脚的,真是有伤公主体面。”
腊梅悄悄垂下头,让自己存在感低一些,免得牵连到自己。
这时,平阳公主眼眸定在司徒府大门正中央牌子上,有了主意,“若是本宫去找司徒颜呢,邀她一起去游湖,再提议由她哥哥陪同,本宫听说他们家兄弟妹妹感情颇深,浩源是不会拒绝亲妹妹的要求吧?”
腊梅满脸堆笑,唇角扯的十分牵强,“好像是吧。”
平阳越想越觉得可行,这样即会省钱,还能见到浩源,多好。
“去递帖子吧。”她不再犹豫,吩咐腊梅道。
腊梅无奈,只好扶着她往女眷出入的门走去。
墨玉轩。
司徒颜从吃完早饭后,一直鸡蛋不离手敷在眼睛上,快临近中午了,浮肿下去了不少,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司徒颜倾身在铜镜前,手指抚摸着眼皮,仔细看了又看,“好像消肿了,现在不是很明显,扑些粉更看不出来了。”
“恩。”绿儿注意力还在她的脸色上,回答的很是敷衍。
司徒颜没察觉,只自顾自地拿起粉扑,慢慢地在脸上补起妆来。
“哎绿儿,你今天在府里走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啊?”她透过铜镜望了一眼只盯着自己的小丫头。
绿儿堪堪反应过来,而后摇头,“除了慕容世子失踪的事情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怎么这么半天退婚的信儿还没传来!
司徒颜心里狐疑着,补妆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一想可能朝廷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可能耽误了,也便认了,故作寻常地又补起妆来。
一会儿后,她顶着姣好的容貌走出了屋子,由绿儿陪着在院子里转悠着散步。只有她知道自己一颗平静的面容下是有一颗多么七上八下备受煎熬的心,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倒霉,碰到了慕容谦,浓了一身的腥气,根本无处可洗。
“唉……”司徒颜看着通红的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心里头一次感到了无能为力和绝望。
而这个时候,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走入了她的墨玉轩,人还未走到她跟前,笑声就先传进司徒颜的耳朵,“老远就听到了小妹的叹息声,可是又在家待闷了?”
司徒颜循声望去,就看到一张令人如沐春风的俊脸,一早晨都紧绷的五官终于也裂开了笑容,“四哥。”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司徒浩源的耳畔,也让他被平阳公主缠的郁闷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你今日不是去衙门了吗,怎么有时间来小妹这里。”司徒颜站在花丛里朝司徒浩源笑,一身淡青色的衣衫在姹紫嫣红的世界里格外的清新,令人眼前一亮。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份差事,每天喝喝茶看看书,能有什么事情,不去也罢的。”男人的声线很是悦耳动听。
“呵!”司徒颜侧目看着他,故意道,“哎哎哎四哥,你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去外面说啊,小心百姓们围殴你。”
司徒浩源扬唇一笑,人已经站在了司徒颜身前,“四哥要在你这里蹭饭,你欢迎不?”
“没问题。”司徒颜耸了下肩膀,看了绿儿一眼,绿儿便连忙退下去准备了。
“进屋喝杯茶去?”她指了一下屋子。
“走吧。”而后,俩人一起往屋子里走去。
司徒颜倒好茶水端给司徒浩源,而后揪着衣角问道,“四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声音透着几分的小心翼翼,这也让司徒浩源颇为诧异,一边喝茶,一边眼眸在她身上打转。
要说她几位哥哥也常来她屋里坐坐,不过眼下二哥要成婚,家里特别忙,他们就是有心也没有这个时间过来她这里。从二哥出现后,司徒颜的心里就惦记上了祁睿说的退婚的事情,有可能二哥这个时候来就是告诉她这件事情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司徒浩源放下手中的茶盏,狐疑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什么?”
司徒颜僵笑,“小妹又不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猜到哥哥的心思?”
司徒浩源扯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忽而倾身凑近她,“是不是又惹祸了,这才这么害怕?”
“没有没有!”司徒颜脸上的肌肉有些僵了,她尬笑了一声,嘀咕道,“怎么可能。”
说完,便紧闭嘴唇不言,直巴巴地看着司徒浩源。
司徒浩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只看的她紧拧了眉头才作罢。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她就是惹了天大的祸事都有家里人顶着,自己也吃不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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