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下官正有此意,就想着先告诉王爷,黑风寨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已被诛杀,一百五十多个草寇被扣押,再前去黑风寨,扫平他们。”魏冠庭忙笑着道。
“那本王就等魏大人好消息了。”祁睿终于抬头看了魏冠庭一眼,就这一眼,魏冠庭就激动的不行。
“那——下官还去办事了。晚一些再来叨扰王爷。”魏冠庭对祁睿道。
“魏大人慢走。”祁睿和颜悦色地说道。
魏冠庭便向祁睿告辞,拎着两个头颅脚步不停地走了。
清风见魏冠庭急匆匆地走了,连忙跑进了院里,自家的王爷,已经提了茶壶正准备往屋里走。
“这个魏冠庭不中用。”祁睿闻着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剑眉拢成了山。
“王爷是不打算用他了?”清风跟在他的身后,“魏冠庭虽然蠢了些,但属下瞧着还算忠心,王爷不是长和属下们说,聪不聪明倒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吗?”
“他忠心,本王怎么没瞧出来。若是忠心,一早就收集好了唐真远的罪证,在唐真远那里得不到好处,巴巴地递到本王面前,过来讨赏。他手脚不干净,本王这里也有不少他的罪证,足以够灭他九族的。这样的人,不仅蠢,还奸诈,不是正派的人。给本王做事,这种唯利是从的小人,本王是断断不敢收的。”祁睿瞥了清风一眼,“黑风寨这件事后,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家人好生地安抚,多送些银两。”
“属下明白。”清风点头。
“血腥味太浓,熏死了,扰了本王的好兴致。”祁睿已经踏进了屋子,清风还在外面竖着鼻子闻,是他鼻子不好使吗,他怎么没有闻到。
“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院子里的血腥味散散。”祁睿清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透着些不耐烦。
“是。”清风应下,掏出火折子,趴在地上仔细地找起血迹来。
魏冠庭这次办事极其利索,不过就是一晚就将为患多年的黑风寨端了个底朝天,还在审讯这些人的时候挖出一个重大的秘密。那就是黑风寨的当家的和京城里一个大官勾结。那大官给了他十万两银子,要他们的人扮演流民借机暗杀祁睿,不过因为祁睿治理有方,他们挑起来的好几次斗争都被他压了下去这才没有了机会。
魏冠庭拿着这一重要的发现去向祁睿邀功请赏,祁睿只敷衍了他几句将黑风寨的人留了下来,其他的倒是没说什么,也没承诺什么。清风为自家主子圆谎,打发了他。
祁睿每日都苛苛检检,和军民一起奋战在前线,修筑堤坝,没多久,洪水便被治理住,银子分下去,又令父母官在上游建造了简易的临时住所,等这雨季过去,便统一修筑民宅,安置百姓。他的决断和做事态度十分的干练,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收买了这处的大部分民心。
处理好这边事情后,他的婚期也迫在眉睫,将善后的事情做一安排后,便带领自己的人马准备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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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们骑马骑了六天六夜,身子已到大限,是不是能下马歇息歇息?”身后的武将骑马赶上最前方的祁睿,朝他大声地喊道。
“要休息也要穿过这座大山才能休息,在这样怪草嶙峋的山谷,你们能安心地歇着吗?”祁睿冷眼看了那武将一眼,将缰绳抓的更紧,双腿加重撞击马肚子的力量,马跑的更快了。
“这个山谷有体积硕大性情凶猛的猛兽,若是我们遇上,就能长歇于此了。马大人,王爷也是为我们性命着想,不想大家一起犯险。”清风和刚刚被祁睿冷喝的武将赔笑,“穿过这个山谷就是驿站了,马大人,忍一下就好了。”
“我们人多,就算是有猛兽,它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怕什么。”马大人真的是又累又困又饿,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心情也不好,说起话来又冲又硬,“臣看睿王殿下急着回京,是想早日回去见美娇娘吧。说什么有猛兽,不过都是借口。”
“马大人。”清风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警告地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祁睿幽暗深邃的眸子透着冰冷,刀刻般的五官更是冷硬深邃,他唇角紧抿着,眼珠往身后的方向转了转又向前方看去,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马大人说完这话,才惊觉很不妥,惊恐着看着眼前那个笔直的背影,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真是糊涂,怎么能遛老虎胡须呢。
“王爷,臣……”马大人出声想解释,只是刚出声就被祁睿的声音打断了。
“大家小心点。”祁睿拉住了缰绳,让马慢下来,冷声道,一双露着精光的眼睛在前方高大茂密的树木上缓缓地扫过,喊了清风过来,对他说,“清风,给兄弟们说,让他们准备好手里的刀剑。”
他此次去南方赈灾,路途遥远,前方状况不知,为了防止突发状况,带了一百人随行,除了五十个从军中挑选的精兵,还有五十位跟随自己走南闯北、武功高深的暗卫。原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身边的精兵没白带,今日要出鞘了。
“是。”清风应道,骑着马跑向人群,传达王爷的意思。
祁睿一群人驾马入了茂林,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在四周转。
“爷,来了。”清风护在祁睿身边,低声地说道,手握紧了刀。
他的话刚落,两边树木的顶端飞下来乌压压的黑衣人,祁睿从坐骑上飞到地上,双目森然地看着他们,“留个活口,本王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伏击本王。”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如雷。
两方人马很快就扭打在一起,难舍难分,祁睿在人群里冲杀,不断地冲打间,从背后抓住黑衣人的头颅,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黑衣人的脖子就断了,他将人扔在地上,又执着手中的刀剑和其他的黑衣人厮打起来,眼看两百多黑衣人就要消灭了,远处又传来嘶喊声,又来了三百多号的黑衣人。
“爷,您先走,属下等解决了他们,就和您汇合。”他们一百多号人死了一半,清风害怕自家爷被不长眼的刀剑伤到,或者他们用车轮战术来拖他们,等他们精疲力尽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本王想做什么,还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祁睿冰冷孤傲的眼睛扫了他一眼,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冰冷,他伸手扯了一下清风,手中的剑就刺在了清风身后的黑衣人身上,“废话少说,专心对敌。”
清风回身看了眼瞠目倒地的黑衣人,惊魂未定。
“清风,愣着干什么,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边和黑衣人厮打,边看向站着没动的清风,笑道。
清风顿时就像炸了毛的斗鸡,瞪大眼睛瞥了眼那个男人,提着手中的剑就冲入黑衣人的人群,“清歌,要不要比试一下,看我们谁杀敌多。”
“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叫清歌的男人扯着嗓子道。
清风的好胜心被激出来了,他笑道,“清歌,输的人可要为对方打一个月洗澡水。”
“行,端一个月洗脚水都成。”清越哈哈的笑道。
只见两人更加卖力,不是闪电般踢黑衣人一脚,就是狠狠地一拳打在黑衣人的小腹上,或是一刀一剑砍在黑衣人的身上……
一行人厮打,从艳阳高照一直到傍晚,天空变成了银灰色,眼见就要暗下来。原本只有蝉鸣的林子,此刻多余了许多吼叫声。
“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速战速决。”祁睿抬眼看了下天色,冷静地对众人道。
“是。”众人附和。
又打了一个时辰,一个个黑衣人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这场厮杀才结束。
“主子,留了三个活口。”清风和两个男人,用刀架着黑衣人将人带到祁睿的面前。
祁睿手上的刀往下一直淌着血,双目猩红,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将人带走,回京好好地审。”
“是。”三人应道,黑衣人不屑地冷哼,喊道,“想从我们口中套出话来,你休要做梦。就是死,我等也不会让你如愿。”
“死鸭子嘴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是我们王府的刑具硬,还是你们的嘴硬。”清风一脚踹在黑衣人的后背,冷笑一声,“将他们待下去,给我看好了,千万别让他们死了。”
“是。”身边候着的人应下,就将人带下去了。
“除了姚贵妃,一定还有其他的人,一定把他们的嘴撬开。”祁睿嘱咐清风道,见清风应下,就吩咐人赶紧出林子。一行人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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