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司徒浩然扶着她的胳膊,下了两步和她站在了一阶台阶上,“我扶你下去!”
伊玲看着他就像看见鬼似的,更是害怕,双唇都开始抖动,“你……不用你!”
伊玲推开他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原本还打颤的双腿立刻就有劲了,风一样地跑了下来,直奔她哥哥那里。
“哥,呜呜……”伊玲扑进伊索的怀里,哭的伤心欲绝啊!她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两个时辰,现下看见她自己亲哥哥,终于能放下心来了。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伊索原本是想对她发火,骂她没听自己话乱跑来着,但见她哭的很伤心,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别哭了,嗯,别哭了!”
伊索越是安慰她,伊玲哭的就越是伤心,伊索束手无措,只能充当她的鼻涕布,任她在自己身上擦眼泪鼻涕。
司徒浩然的脸依旧冷然,一点起伏也没有。
“怎么了?”司徒颜看着啼哭不止的伊玲很是纳闷,她低声问祁睿。
“小女孩耍耍脾气罢了!能有什么事情!”祁睿望了一眼司徒浩然,低声和自己小媳妇说着话。
……
伊玲的事情并没有在众人里激起什么波浪,虽然大家不知道她为何哭,不过也都想来小女孩性格多变,也没怎么理会。画舫靠岸的时候,大家都说说笑笑的下去了。
司徒颜看着紧紧挂在她兄长身上,一双大眼睛始终往他们这里望的伊玲,很是郁闷,该不会因为祁睿才哭的吧!
“肯定是你惹得桃花债!”两人将误会说清楚后,行为举止就亲昵了许多,司徒颜也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对祁睿也没有那么拘谨了。此刻两人手牵着手,说起话来也随意很多。
祁睿垂眸望着自己的妻子,“这一次一定不是我!这一下午我们俩人一直待在一起,我去哪里招惹到她!”
好像是嗯!应该不能使祁睿啊,他们下午确实是没怎么说过话。
“三哥,晚上一起在王府用膳吧!”祁睿突然转了话题,回身对跟在他们身后的司徒浩然说。
司徒浩然被祁睿嘴里的这声三哥险些叫晕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三哥,傻愣着做什么,问你话呢!”司徒颜扯了下司徒浩然的衣袖,“晚上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来家里吃饭!”
司徒浩然定了定心神,看着两人点头说,“没什么事情,和他们一起,一起吃!”
司徒颜的心里泛起了嘀咕,看着他就觉得哪里奇怪,但是她也说不上来。
司徒浩然停住脚步,对两人说,“王爷,妹妹,我先回趟府,等一会儿再过去!”
司徒颜问他,“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换身衣裳就来!”司徒浩然言简意赅地朝两人解释后,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祁睿点头后,司徒颜嘱咐司徒浩然说,“嗯,慢点!”
司徒浩然走后,众人就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马车,浩浩荡荡地往睿王府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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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的悠闲成鲜明对比的是荣国公府和宜和宫,荣国公府得到思琪被关在宗人府的消息后,家里就炸了锅,老太君和思琪母亲直接就晕了过去,荣国公府的大爷,也就是思琪的爹程济源在自家妹妹荣妃那里没得到任何回复,也没打探到什么原因思琪被关,手里还有一道赐婚自家女儿与裕亲王庶子的圣旨,这接二连三的一些事情让他们乱了方寸,深夜他就招来自己的三个儿子开了一个紧急的会议,最后一商量,清晨天还未大亮,带着三个儿子跪在了宫门口,一是请皇上收回赐婚,二是请皇上放了自家女儿。大有一副皇上不应他们请求,他们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但是一下午过去了,他们双膝跪的都没有知觉了,皇上连派人问都没有,直接将他们晾在了宫门口。
“大人,您和诸位公子快回去吧!娘娘说她会想办法的!”荣妃的陪嫁丫鬟紫竹劝着他们。
程济源闭着眼睛,腰背挺得笔直,听着她的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您和公子们一天都没吃没喝了,奴婢带了些鸡汤,要不您垫垫!”紫竹将饭盒打开,浓香的鸡汤直扑他们几人的鼻子,除了程济源稳如泰山不动外,他的三个哥哥都眼巴巴地望着她饭盒里的鸡汤。
程济源严肃地说,“你和娘娘说,思琪什么时候能出宗人府,我们就什么时候再吃东西!”
紫竹叹了一声,将食盒盖好,朝他们几人行礼,“奴婢先告退!”
她说完后就提着食盒走了。
“爹,你看我们都跪一天了,皇上也没来问问,想来再跪下去也没什么效果,我们还是回去听信吧!”程济源的二儿子、思琪二哥程家琦开口道。
老大程家阳说,“姑姑一直以来都把妹妹当亲生女儿疼,这次妹妹出事,姑姑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爹,姑姑肯定在想办法,我们在这里跪着也没多大用处,真不如回去!”
程济源哪里不知道他们真正的意思,开腔说,“你们若是受不了这个苦,想回去,为父不拦着,你们回去吧!”
“爹,两位兄长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我们在这里跪的用处不太大,这才劝您的!”老三程家殷开口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妹妹为何被皇上关在宗人府,皇上又为什么将妹妹赐婚给裕亲王的庶子。儿子觉得,还是要把这个打探清楚,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程济源这才睁开紧闭的双眼,他开腔道,“刚刚问紫竹,她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想必真有什么隐情!我记得老二你不是和皇上跟前的那个黄公公交好吗,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来什么!”
程家琦一听就双眼发亮,“那儿子去找找黄公公!”
“嗯!快去快回!”程济源点头,程家琦得到他的同意,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整个心思都在想要吃什么来填饱他的五脏庙。
“爹,儿子这就去了!”程家琦朝程济源行了个礼,双脚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跑了。
他身后的两个兄弟羡慕地看着他的身影,暗自摇头叹息。
紫竹提着食盒,一路跑到了离皇上御书房不远的花园。
“怎么样了,兄长吃东西了没?”荣妃远远地就看见紫竹跑来了,提着裙摆就迎了过去,隔了老远就问她。
紫竹给她行礼,站起身后说,“大爷怎么劝都不肯用,让奴婢转告娘娘,什么时候思琪小姐出宗人府了,他才会用膳!”
荣妃放在腰间的手就渐渐地攥紧,她抿唇沉默了一会儿说,“家里知道思琪和那个庶子的事情吗?”
紫竹回道,“瞧着这样子是不晓得的!大老爷也一再问奴婢小姐是何缘故被关了起来,奴婢谨遵娘娘旨意,片语都不敢告知!”
荣妃想了一会儿后说,“思琪想从宗人府出来,只能靠家里接受这门亲事了!”
紫竹担忧地说,“娘娘,这件丑事若是家里知道的话,那就完了,一定会闹起来的!说不定还会连累上娘娘。大夫人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她不管这件事情是否和您有关联,到时候一定会迁怒您的!”
“本宫能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们迟早会知道的!”荣妃愁容满面地说,她叹了几口气后,对紫竹道,“你去找个可靠的人,将宫里思琪和那个庶子的事情透漏给家里,还有思琪刺杀的事情,不过不能说是刺杀司徒颜,要说刺杀皇上!思琪出了那等丑事,也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接受赐婚嫁给那个庶子!再有刺杀的事情,刺杀皇上是大罪,家里肯定会害怕的,这样,就连赐婚的事情他们也不敢闹了!”
“娘娘!”
“另外去安排一下,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宗人府见思琪!”荣妃对紫竹说道。她要好好地劝劝思琪接受赐婚,等她出来后,千万不要撒泼胡闹,老老实实地嫁了吧!
紫竹见她双眼发青,面色也憔悴,关系地说,“娘娘,您昨晚都没休息好,回去歇会儿吧!”
荣妃无精打采地用手拂着葱绿的盆栽,心里烦闷极了,“你去办事吧!本宫去走走!”
“是!”紫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不再多言,只是祝福身边的人好好地伺候着荣妃,自己提着裙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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