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月未出嫁前的闺房,忘忧阁。
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所有丫鬟婆子均不在院子里伺候,被岳子月赶了出去。而忘忧阁的房门紧闭,屋内除了司徒颜和岳子月,只有岳子月身边贴身的大丫头苏苏。
此时,苏苏正在给岳子月解衣裳,不一会儿,一个假肚子就从衣服里摘了出来,放在了床铺上。
岳子月仰着头闭着眼睛,双手举在头顶,身子轻盈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有这些东西束缚,真的是好舒服呢!”
司徒颜望着岳子月享受的脸,微微笑着,“这阵子一定是累坏了吧。”
岳子月睁开双眼,很郑重地点着头,而后走向床边,将假肚子拿起来,走向司徒颜,“颜儿,你看看这个肚子,全是棉花做的,很沉很沉的。而且为了不让它掉下来,苏苏一直栓的很紧。我每天被嘞的恨不得肚子里装不下东西,只要稍微吃一点,这腰这里就紧绷绷的。还有啊,好庆幸这是在冬天,捂着这个也还能熬得过去,这要是换成夏天,我每天都要被捂死了!”
司徒颜接过她手里的棉花做的假肚子抻着看了看,又揉了揉,过了一会儿说,“戴这个是比较辛苦,你真是受苦了!”
岳子月撇着红艳艳的嘴唇,也很心疼自己,“反正我不管,过完了十五,我就要在家里多住些时日。远离那个家,远离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在娘家我还能少绷根弦,过几天舒坦日子。”
说着,她就看向苏苏,“苏苏,一会儿你去我娘那求情,一定要让她同意我在家里多住些时日!”
苏苏眸子转动看着自家的小姐,含糊道,“奴婢只能试试,至于夫人答不答应,这个奴婢可不能保证。”
“你虽然没有公公婆婆,但是徐老夫人还在呢,你这么在娘家住着,让徐老夫人怎么想?”司徒颜将手里的假肚子递给苏苏,看向岳子月,“好好地在晋国公府待着吧,别竟给自己添麻烦。”
岳子月听了她的话小嘴撅的更高了,她烦躁地直跺脚,半天后,她看着司徒颜说,“我好羡慕你,你看你年前一直在家住着,过了初六又可以回去了。”
司徒颜弯唇笑着看着她,“我还羡慕你过年有夫君陪着呢,我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失落了好几天呢。”
岳子月一听,也是,“哎呀,还真是十全十美的事情不容易有。”
司徒颜点头应了下,附和道,“可不是!”
岳子月扶着她坐在了放满果盘茶点的桌子前,坐好后吃了几颗瓜子,看着她笑道,“哎,我给你说说年前,我在家里做的好玩的事儿?”
司徒颜轻咄了口茶水,看向她,说,“什么好玩的事儿,你说!”
岳子月想起来事情时,先掩不住自己乐了一会儿,而后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我这不是刚宣布怀孕没多久,这肚子就大了嘛,西苑的人看到后坐不住了,轮番的过来轰炸我。三夫人,就西苑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她又来了,端了碗燕窝。我闻着那味就不对,那么重的草药味很明显的。我为了气她,故意在她面前和苏苏调笑说我百毒不侵,当着她面把燕窝喝了个精光,她在我们屋里坐了一会儿就借口走了。不断地派人在我们这边打听,我晚上故意在她们请安的时辰,去老夫人院里,当时看到她看着我的肚子,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可有意思了。”
岳子月用帕子掩着唇角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她说,“我想她一定是看怪胎似的看着我。”
司徒颜说,“是药三分毒,你既然知道她不怀好意在燕窝里下了药,干嘛还要喝呢。最终伤害的是自己,多得不偿失!”
“我就是要气气她!”岳子月轻哼道,“看她嘴角抽搐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的爽。往常都是她算计我,这一次我没如她所愿,相信她心里就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司徒颜缓缓地说,“你就不怕她怀疑你肚子有问题?”
“她要给你下堕胎药一定是特别厉害保险的,让你一吃就肯定保不了。你当着她的面将药吃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回头她将事情说给大夫听。大夫再说个什么,她一定对你肚子里的胎儿心存怀疑。她时时暗中派人监视你,若是留下什么破绽,你要怎么办?”
“呀,我没想那么多!”岳子月惊呼道。
司徒颜轻抿了下唇角,“下一次别这么意气用事了。凡事等你肚子里这一胎落地再说!”
岳子月慌忙着点着头。过了一会儿,她将包好的干果放在司徒颜手边,“我给你剥的,吃吧!”
司徒颜含笑着点了点头。
岳子月看着司徒颜,犹豫了一会儿,开腔说,“我刚刚听母亲说姚家大小姐跟着押粮队伍一起去漠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