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的打骂声持续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方停息,祁裕峥走出来时,整个人脸色铁青身体乱颤,瞧上去就知道气的不轻。
天江见祁裕峥出来,连忙站起身来,“王爷!”
祁裕峥反复呼气吸气后,沉着声音说,“吴载道走了?”
“是!”天江毫不犹豫地说,“从内室出来后没做任何停留就走了!”
祁裕峥又明显地缓了口气,他看了天江一眼后,大步往外走去,“走,回府!”
他要赶紧回府安排人杀了吴载道,将他的嘴给封严实了,以免他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
“是!”天江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内室,已经变成了一个经过惨烈战争后的小型战场……
瓷器碎片、盆栽花卉、首饰残骸,椅子盒子等等各物件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一片狼藉,和之前干净错落有致的情况大相径庭。
程思琪披头散发地窝在房间的一角瑟瑟发抖,她在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后才敢缓缓地将头抬起。
此时的程思琪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红肿的脸颊,眼部四周乌青,高肿的嘴角已经完全将她精致的五官取代,她明艳动人的美已然不复存在。
程思琪哭了,两行清泪从泛着红丝的眼眶中流出,先是无声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她委屈,她不甘,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祁裕峥发狂对她下那么重的手。不说别的,就说情分。她跟着他也有段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为什么刚刚打起她来,那么狠厉那么不讲情面。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人生变成这样。程思琪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在双膝间委屈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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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载道回到家里,就连忙下帖子召集和他亲近的大臣来家里一聚说是有要是相商。不过半柱香的,他们家门口便门可罗雀。
祁裕峥回府后从组织杀手到这些人到吴府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吴府门口那七八个轿子已经告诉他,吴载道知道的事情,现在吴府门口的这些轿子的主人也都知道了。他要想掩饰他和程思琪的这桩丑事,杀一个吴载道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若还想掩人口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些人都杀了。
而将这些人都杀了,显然是不可能的。
祁裕峥站在吴家对面的胡同里,一双阴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吴家大门,他肖薄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在意识到一切都晚时恨恨地一拳砸在墙面上。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这样毁了吗?
“王爷,现在我们还能怎么办?”天江黑眸微动后,看向一旁脸色黑成平底锅的男人。
祁裕峥捏着墙面的手青筋爆管,压低着声音说,“再等等!”
天江抬头瞟了他一眼,应道,“是!”
十几个男人便窝在这墙边的一角一直等着,期间,天江以尿急为由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他便又和祁裕峥一直守在一起。
他们这一等就是一下午,一直到天黑了透这些个大人才从吴家出来,祁裕峥一直僵着的身体终于有了动静,他转向身后,指着三个男人说,“你们五个跟着他们,必要的时候将他们给……”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被点到的男人一听沉声应了一声,便手脚麻利地离开了。
“天江,我们进吴家!”祁裕峥眸光里闪过一丝狠厉。
吴载道让他不好过,他也不会让他好过。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天江盯着男人后背冷硬的线条,问的小心翼翼,“王爷,我们进吴家干嘛?”
祁裕峥回头转向天江,黑洞洞的眼眸中弯出一抹阴测测的笑意,“等进吴家你就知道了!”
天江不自觉地咬唇,这时祁裕峥已经拿着手里的长剑往吴府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