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清风就押着犯人回到了御花园。
清风松开犯人的衣领,他便瘫软在地上,粗狂的脸通红通红的,一双眼睛除了惊恐什么都没有,毫无焦点地垂在地上。
祁睿右手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大的声响,吓得周围的大臣和跪在地上的刑犯一个机灵,他们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朕问你……”祁睿冷着一张脸,双眼如炬地紧锁着犯人,寒声道,“是谁,指示你杀害吴家一家的?”
祁裕峥听了祁睿的问话,双眸一紧,他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一刻,他连呼吸都忘了,只晓得紧紧地盯着那个决定他生死的罪犯。
犯人六神无主的眼睛四处乱瞟,十分的紧张。
祁睿又一声冷喝声,“还不快说!是不是还想尝尝审讯手段!”
他这一句话起到了效果,犯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朝祁裕峥看去,“我说我说……”
他不怕死,但是就怕生不如死。这皇帝的手段真是可怕,他虽然没用什么皮鞭打他,热烙烙他皮肉,但是刚刚他们用铁锁锁着他的四肢,禁锢着他的腰身和脖子,然后用沾着水的丝帕一层一层地盖在他脸上的时候,那种窒息的感觉……
现在,他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犯人不禁咽了口口水,在祁睿不耐烦的时候,连忙开口,“……裕亲王,是裕亲王买通我等灭吴家的。他还说……还说杀吴家普通人一个,奖一千两银子,杀他们吴家主子一人奖一万两。所以,所以我们每个人都争着抢着对吴家主子下手,没一会儿,就将他们给……给全杀了。”
众臣听闻吴家的事儿果然和祁裕峥有关,皆用另类的眼光看向祁裕峥。
祁裕峥堪堪反应过来,他在两个押解他的两个侍卫手中挣扎,双眼瞠大,表情狰狞地对着这个指责他杀人的罪犯咆哮,“他是受人教唆来诬陷本王的,本王没有派人灭吴家!”
“裕王叔!”祁睿冷眼瞧着黑白颠倒的祁裕峥,嘴角不自觉就弯起了冷笑,“事到如今,你以为凭你红口白牙,还能狡辩的了的?”
“你回头瞧瞧,你身后有多少的人。”祁睿指着祁裕峥身后的人,削薄的唇角一点点地抿紧,“要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他们一个个和你对质吗?”
祁裕峥挣扎的身子一点点地消停,他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脸上似是挂着嘲讽的祁睿。
祁裕峥不闹腾了,祁睿深看了他一眼,冷眼扫向面色皆深沉的朝臣。
“各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疑惑?”
祁睿环视着他们众人,眸色沉敛,“朕可以当着你们的面,让这些人和裕亲王对质。免得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朕,容不得自己的亲叔叔,故意冤枉裕王叔?”
众朝臣皆心惊,他们神色皆惶恐,而后立刻从自己座位上起身,走至桌前正襟危站,不约而同地整理官服朝祁睿行礼,“微臣不敢!”
祁裕峥脚下一个良仓,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要不是有侍卫搀扶着他,他几乎要呛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