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小巷周承毅都熟的如同自家府邸后花园般,带着他熟门熟路绕过好多个巷子,最终到了京城边缘临街的一个古色古香园子前,他只来得及看见门口竖着的木质牌坊上写的三庆园的名字,就已经被热情的小厮迎了进去。
“周公子,快快请进,小的就说怎么今天枝头的喜鹊叫的这么热闹,原来竟是您这个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上门了。”小厮殷勤地把他们往二楼雅间带去,瞥见周承毅身边一身锦衣的他,满脸堆笑:“这位公子是?”
“在下只是跟着周公子来见识世面的。”他斜了一眼周承毅,淡淡道。
“行了,跟爷耍嘴皮子呢,去泡壶六安瓜片上来。”周承毅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开口吩咐道。
“是。”在这些地方做小厮都极有眼力劲,虽然那个公子并没有报名号,可从身上衣服料子可能看出非富即贵,更何况还能和周公子平等相交,既然人家不愿说,他也就乖巧的闭嘴做事。
上了茶不多时,戏就开始上演了。
“承毅,你什么时候爱上听戏了,口味还蛮特别的。”雅间窗口正对着戏台,视野极佳,此刻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一曲《西厢记》,张生和崔莺莺月下相会,互相和诗诉衷情,那一首首情意绵绵的诗词被台上的戏子读的更是缠绵悱恻,听得他几乎都要打瞌睡了。
平日里喜欢的都是如蹴鞠这些比较活泼项目的周承毅竟然跑来听戏,还明显是女子更喜欢的感情戏,他有些讶异。
“啊,才喜欢上的。”周承毅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窗边去了,就连回他的话都有些漫不经心,看起来倒真是为戏入了迷。
“老大,我内急,先去一趟恭房。”周承毅突然站起身,面上带着浓浓的焦急和淡淡的喜色,显得古怪极了,搁下这句话,就一溜烟跑了。
等到茶过三巡,他打完一次瞌睡醒来,台上已经唱到一对小鸳鸯被棒打,周承毅却还没回来,他皱起了眉头,正好他也一肚子茶水,就起身让侯在外面的小厮指了路,也去了恭房,却并没有看见周承毅。
这个戏园子很大,除了主楼供唱戏和欣赏用外,外面还有偌大的一个院子,被一条条曲径通幽的小道分割成一片片池塘,里面如今荷叶田田,风一吹,荷香扑鼻,让人神清气爽,他随意走上一条柳树成荫的小道,太阳几乎已经被树荫完全遮挡,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凉风习习,让人疲惫一扫而光。
“当时,我和老大去了濮阳县,可是濮阳县那些商人为富不仁,并不愿意把自家米拿出来分给百姓,老大愁得头发都白了也没办法,还是我自告奋勇留下来,亲力亲为和每个富商谈,终于感动了他们主动搬了米给我办粥棚。”周承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洋洋得意的自夸。
他的脚步顿住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没想到你在京城还不显山露水,去了河南就这么厉害。”一道清脆的嗓音传来,带着浓浓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