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侯府传来的急报。”萧家军驻扎地,一传令的小兵把从信鸽身上取下的信件送到了萧逸之手中。
“去通知几个副将道中帐有要事相商。”萧逸之刚洗漱过,长发还未束起,黑发如水披散,修长的手指拆开信纸,认真看完了,潋滟的眸中光芒大盛,他对着传令兵开口吩咐道,随即开始整理仪表出门。
“是。”传令兵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璀璨的眸子,里面像是有满天的星光不停的闪耀,让他一不留神就看愣了,好在将军正在系衣带并没有注意,他咽了咽口水,低声应下一溜烟跑去通知了,将军美色太盛,他这等凡人实在把持不住,还好将军没注意到,他庆幸道。
“将军找我们有事情?”老牛当先入内,大咧咧开口问。
“父亲传信,说是匈奴探子回报,单于在近几日会有大动作。”萧逸之拿出信纸,递给他们几个轮流浏览。
“这么说又有战打了?”老牛并不像其他三位一样急忙凑过去看信,反而兴致勃勃发文,一双眼睛都因为即将来的战事而熠熠闪光:“不过,如今有了瞭望台已经提前看到匈奴的动向,侯爷其实不用专门写信来,难道是督促我们做好准备工作么?”
老牛搔了搔头,有些疑惑道。
“所以叫你先看信啊。”和他关系最要好的姚副将把他们已经看完了的信递给了他,挪揄道:“老牛,虽然我看了这封信上没有生僻字,都是先生教了我们的,可你文化课从来不及格,也不知道认得全不,要不要我帮你念?”
“滚犊子。”一提起文化课,老牛脸上就露出了便秘般的难看神情,也不知道谁给将军出的馊主意,明知道他们是一群莽夫,偏偏要让他们学酸儒那一套,他老牛的手能提砍刀舞长枪,偏偏要被那根细细的没有分量的毛笔逼得抓狂,最近几个月茅房几乎都被他承包了,他手下某些胆大的兔崽子还在他憋着气打扫茅厕的时候来看了笑话,如今又被老姚笑话,简直是一世英名尽毁。
“这单于倒是好算计,玩这一手基本就是针对我们修的瞭望台了。”老张一针见血,指出自己发现的问题:“他们分四路向我们边境压近,迷惑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先攻哪里,打一个时间差,等到后来四军合一发现的时候也来不及救援了。”
“不错。”说道正事,老姚也收敛了脸上的嬉皮笑脸,正经起来。
“这么说对我们却是大大的不利。”这几个月饱含血泪的读书生涯还是有成效的,至少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牛如今也能勉勉强强看得懂军营往来的信件了,此刻他也皱着眉头,扒拉几下浓密的络腮胡子,语气含了担忧:“若是支援不及,等匈奴攻进城里,受苦的就是百姓了。”
他是喜欢打战,满腔热血都等着抛洒战场,可打战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死能让他们后方的百姓过上安宁的生活,而如今战事有可能波及到百姓,他就有些急了。
“我倒是有个主意。”萧逸之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将军有办法还不快说。”急性子的老牛不满地道。
“着什么急,我这不还没来得及么?”萧逸之瞪了他一眼,他们一来七嘴八舌地说个一通,他还没插上话呢。
老牛搔搔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
萧逸之也不再理他,缓缓开口,把自己的计策说出来:“既然匈奴人兵分四路打着迅速汇合攻击一处让我们无法及时判断作出反应的主意,那我们干脆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通过瞭望台得知他们四路进军的方向,直接打上门去。”
早在看到信件的一刹那他就冒出了这个想法,既然匈奴分路束缚了瞭望台的功能,而且一旦让匈奴攻进了城里,他们就会被束缚,到时候打老鼠怕伤了玉瓶儿,他们想把匈奴人赶出城里又怕伤到无辜百姓,这次匈奴大举进攻,地点又不定,自然不能像上次那样摆出空城引君入瓮了。
“这个主意好,凭什么每次都是他们张牙舞爪到我们家门口挑衅,要比谁的拳头硬,我们可不虚他们。”老牛满脸喜色,挥舞一双铁拳,磨拳跃跃欲试,恨不能萧逸之马上下令,他就能扛上他战刀杀向匈奴。
“老牛说得对,把战场转移到草原上,如此,我们也可以尽情发挥了。”老张比老牛想的深,瞬间明白了萧逸之打的是什么算盘,也点头附和。
“我等听将军吩咐。”其他两位副将自然也无异议,齐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