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决不能为了匈奴虚情假意的感激,就让抛洒热血的将士们心灰意冷,让百姓们寒心。”她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司徒谨,时光飞逝把流年换,曾经稚嫩的下巴已经被打磨地棱角分明,凤眼中蕴含的如铁般的坚毅,已经有了让人信服的力量。
“姐姐这般看我做啥?”她专注的打量让他俊脸发烫,眸中的光华璀璨,似乎连屋子都亮了几分,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
“看阿谨什么时候就长大了。”她长长的睫毛轻颤,歪头浅笑,从当初太子府那个木讷沉默的孩子,成为了如今温润如玉的豫王爷。
“姐姐竟然才发觉,阿谨很难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笑了一笑,那笑容,如拂过风铃的春风,温柔的不可思议,微哑的语调又带着说不出的撩人:“阿谨的肩膀早就宽厚到可以给人依靠了。”
姐姐这么问,是不是,终于不把他当做太子府初遇时候那个狼狈的小不点,而是正视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这样的一大步迈出,让他欣喜地几乎要叫出声来。
“别扯这些有的没有,你不接受匈奴的投降,万一京城里百官都接受呢?”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许是他的视线太逼人,她莫名其妙红了脸,有些烦躁地开口。
“那就只能靠皇爷爷顶住了,若是皇爷爷都顶不住。”他扬起一抹杀气腾腾的笑意,声音低沉有力:“还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们要摆出锦簇花团来迎接匈奴,我却决不允许匈奴踏入我河南的土地,匈奴单于敢来,我就敢杀。”
语落,见她并没有回应,有些踌躇地问:“姐姐觉得如何?”
“正该如此。”见着他掷地有声的铿锵,她微微一笑,竟然有些羡慕只闻其名的萧逸之了,能有阿谨这样的君上,他们就能畅快淋漓的打战,而不用顾忌后方不稳了,哪用像爹爹当年,还要让母亲带着她和六哥轮流回京住着为质,打战也要小心翼翼,唯恐功高震主。
“不过,这只是做最坏的打算,我相信皇爷爷不会让我走这一步臭棋的。”他淡然的笑容里蕴含了对皇上浓浓的信心。
而朝堂上,此刻已经吵成了一锅粥,皇上端坐在御座之上,任他们下方慷慨激昂陈述,始终一言不发。
“皇上,匈奴本就是蛮荒小国,虽然之前对大历无礼,发起战争,但如今匈奴单于既然已经上了降书,我大历就应该拿出泱泱大国风范,迎接匈奴单于进京参拜,赐下爵位封赏。”礼部尚书顾大人站出来,滔滔不绝地说道:“遥想当年前朝最鼎盛的时候就是这般,四海来朝,万国臣服。”
“皇上,此事不可为,匈奴单于投降了,那我们就只需要接受降书,安排使臣送上受封书即可。本就是匈奴单于挑起战争,造成边境死伤无数,皇上没有把那些匈奴人抓起来作为奴婢赏给战场上牺牲的士兵家人就已经是仁慈了,凭什么还要用国库的财物来赏赐他们?”信阳侯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出列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