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殿下言重了,是奴婢府上的管家办事不力,应该道歉的是我们……”她勉强回应了一声。
这时,皇后抬眸,淡淡瞟了女孩一眼,道:“你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吧!”
又道:“若不是昊修跟我解释,而燕小姐又是证人,本宫还差点儿误会了你们凤府呢!”
燕小姐?
燕婔儿么?
凤清鸣又是一惊——燕婔儿昨天还跟皇后统一战线,怎么今天又这么好心地帮自己做证?
她做的,又是什么证呢?
女孩心里惊异,但不敢表现出来,只俯身答道:“多谢娘娘宽宏,奴婢感激不尽!”
她稳一稳心神,尽量恢复了四平八稳的谦恭姿态。
不过,心中仍是一阵雀跃!
没想到这么个大难题,竟然这么轻易地给解决了!
她垂着头,却悄悄抬眸,朝二皇子露出感激的神色。
这时,皇后朝她摆了摆手,道:“好了,这件事就罢了吧,不用再提。清鸣,你与你父亲这么久没见面了,他这两天可还好?”
皇后状似无意,但凤清鸣却提高了警惕。
皇后这么问,是想刺探父亲的态度吧?
这次北征归来的将士,有好大一部分依附了皇后。
于是,她赶紧地皇后示好,道:“回娘娘,家父归来后,一切尚好。他一直感激娘娘这么多年来对奴婢的照顾,昨日还说想要来感谢娘娘呢!”
皇后脸上这才挂出了微笑:“他若真有心,也不枉本宫这么多年来栽培你的一片苦心。”
凤清鸣连忙喏喏地应了两声。
这时,韩嬷嬷突然前来,附到皇后耳边低声说了句话,然后皇后便让凤清鸣和二皇子暂避一旁,说有人求见。
离开了金露殿,两人来到了未央宫的后花园之中。
此处草木葱茏,景色宜人。
并肩走了一段路,确信无人跟踪,凤清鸣才低低对二皇子说道:“殿下,今日之事,多谢你美言。”
二皇子侧过脸,冲她抿唇一笑:“你又来了,你我早是同盟,又何必言谢呢?”
他笑容温柔,如沐春风,映着冬日的阳光,给人感觉暖洋洋的。
凤清鸣听他这么说,耳朵根一热,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甜滋滋的感觉。
同盟?
看来他所说的同盟,和皇后所谓的同盟,不是一个意思了!
想到这,女孩儿脸突然一红。
然后,她极力地掩饰自己的神色,佯装平静地问:“今日娘娘说燕小姐也为此事作证,这是为何?”
二皇子答道:“是我请她出面作证的。那北地胭脂,婔儿懂得颇多,由她出面证明那胭脂是我送给你大姐的,母后才能相信。”
凤清鸣听了,心想,原来自己昨天误会燕婔儿了!看来她并没有完全投入皇后的怀抱!
这时,她又注意到了二皇子对燕小姐的称呼——他叫她“婔儿”,看来,他俩的交情非同一般!
难道在北征战役中两人交情就很深?难道他俩还并肩战斗过?
这个念头令她心里有点酸酸的。
正胡思乱想着,二皇子却走到她对面,注视着她的眼睛,担忧地问:“清鸣,你又在想什么?”
“啊?哦,没有,没有想什么。”凤清鸣突然对上他深如子夜的眼眸,有点儿慌乱。
他的眸子灿烂如流星。
她想道。
然后,她又恨不得掐自己一把——该死的!这是什么地方,怎能容自己胡思乱想!
她心虚地打量四周。
还好,未央宫里的宫人都很知趣,没有跟过来。
二皇子却不依不挠,瞅着她的眼睛,道:“没想什么?那两只眼睛怎么跟乌鸡似的?”
说着,竟伸手将她额前一缕青丝拨到耳后。
这个暧昧的动作令凤清鸣吓了一大跳,差点要蹦出三尺远:“殿下,你做什么?这里可是未央宫!”
二皇子抱着手,怡怡然冲她一笑:“未央宫怎么了?”
“这里……这里有好多宫人……”凤清鸣窘迫。
“哦,原来你在害羞!”二皇子突然促狭地笑了一声。
凤清鸣大冏,抬起头来狠狠瞪他一眼,道:“奴婢身份低微,自是不怕什么嫌话,但殿下可是誉修王,被人看到什么可就不好了!”
二皇子继续促狭地笑:“哦,原来你在关心我的声誉!”
凤清鸣更冏——这人怎么一与他单独相处,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她只好继续瞪他。
二皇子见她又羞又窘,狼狈得可爱,于是伸过手来一把掳住她,两人“哗哗”一下跃上了未央宫的屋顶:“看来要想跟凤小姐聊天,还是在屋顶比较方便!”
凤清鸣惊得浑身发颤,而他身上的杜衡香气却令她一阵眩晕。
“殿下,你……你这是做什么?娘娘还在底下呢!”
“没事,她一时半会过不来的,何况,未央宫的屋顶这么高,谁看得到我们!”
“话是没错,可现在又不是晚上!”
“怎么,你喜欢晚上与我聊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