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护城河的下游吧!我们被河冲到这儿来了。”二皇子答道。
“下游?怎么会这样?”凤清鸣又是一愣——护城河水流平静,怎会把他们冲到下游?那可是离事发地点很远的地方呢!
“那艘画舫发生了爆炸,而刺客又潜伏岸边;我没有办法,只好顺着水流一直往下游,后来,就到了拦河大坝那儿了。”二皇子答道。
拦河大坝是护城河的一道高坝,由于高低落差很大,因此形成了一道壮观的瀑布,每天雷声隆隆,如同战鼓。
“你不会带着我跳下了大坝吧?”凤清鸣一阵恶寒。
那么高的瀑布,太恐怖了!
“我没跳……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又因中了毒封着穴位,所以便被水冲下大坝了……”二皇子答道,脸上闪过一丝暗笑。
凤清鸣大冏——那还不是一回事么?
从那么高的大坝掉下来,不死也会暗伤吧?
想到这,她赶紧站起来活动四肢;幸好,浑身上下除了有点酸痛和轻微磕碰外,几乎没受伤。
这时,二皇子却微微地咳嗽了两声。
凤清鸣赶紧蹲下来,问道:“我没有受伤,可是殿下,你呢?”
“你没事就好了……”二皇子微笑着,又闭上了眼睛。
漆黑眼眸一被颤抖的睫毛遮盖,他的整个人就显得异常虚弱。
凤清鸣一惊,再度抓过他的手——他不会又晕过去了吧?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她着慌了,使劲地摇晃他。
“咳咳……”二皇子被她摇得又醒了过来,虚弱道:“你要是再摇,我可就没命了!”
凤清鸣连忙松了手。
“殿下,你身上可有解毒药?”她问。
二皇子摇了摇头,道:“没有解药,不过你不必担心,我昨晚已经封住了手部的穴位,这毒还在手背那儿,不碍事的。”
凤清鸣放了心,道:“那你可带了金创药?我先帮你包扎背上的伤口吧!”
她观察过四周了——这附近没什么人烟,大概两人已经被河水冲到了城郊;看他虚弱的样子,此时应该动不了身,那么只好先帮他包扎伤口了。
三皇子和秦风若是没事,应该很快会带人来相救吧?而王府侍卫这么久不见了主子,应该也会在四处搜寻的。
这么一想,便安心了许多。
二皇子听了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包扎伤口?你会么?”
凤清鸣眨眨眼:“殿下,你别忘了,我可是将军的女儿!”
二皇子失笑,点了点头。
于是,凤清鸣扶着他坐起,背靠在河床边上;然后,她动手去脱他的衣服。
那支箭,射中他左肩,血流得很多,把白袍染红一大片。
怪不得他脸色这么苍白了!
凤清鸣的心又疼了一下。
她帮他宽衣,然而那箭扎破了肩部的衣服,外袍脱不下来。
“殿下,箭扎进衣服里,得用剪刀才行。否则,只有把衣服撕破了。”她说道。
“那你撕吧。”他答道。
于是,凤清鸣只好俯身到他肩上,用牙咬住了衣服的边缘。
嗤啦啦——
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一片细腻的麦色肌肤。
凤清鸣的脸红了。
手也有点抖。
不过,好在她在他背后,没人看见。
强忍住心底的羞涩,女孩伸手将衣服小心地扒开一个大洞,然后从箭羽的上方取下来。
先是外袍,然后是中衣,最后是里衣。
很快,二皇子便半身赤,裸,整个后背都暴露于她面前了。
麦色的肌肤,细腻的肌理,精壮的肌肉由于紧绷而呈现优美的线条。
不过,肌肤上那一层深深浅浅的疤痕,却是那么地触目惊心。
凤清鸣愣住了。
二皇子的背上,有许多伤疤,新旧交错,有些好像是陈年旧痕。
他近几年在边疆征战,肯定会受伤的,留下些新疤痕也不足为怪;可为什么,肩上还有旧疤痕呢?
尤其是正中一道刀疤,长达两寸,触目惊心,好像有许多年头了。
“怎么了?被本王迷住了么?”
二皇子突然坏坏地调侃了一声:“凤小姐莫不是见色起意了?”
凤清鸣大冏,这才回过神来——她已经对着他赤,裸的后背,发了好一会的呆了。
于是,艰难地咽下口水,用手轻轻摸了摸他左肩上的箭羽。
这时,二皇子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匕首,扔给她:“帮我用匕首把箭尖挖出来吧。”
他的语气很淡定,就好像在说“帮我把头发剪下来”一样的淡定。
“会很痛的啊!你忍着点……”凤清鸣有些不忍。
虽然她小时候听父亲讲过很多关于伤员包扎的技巧,但是临到亲自动手,还是会有些怯场的。
尤其是,对方还是她心仪的男子。
二皇子“嗯“了一声。
手术进展得很顺利。
凤清鸣很快用消炎药和金创药把伤口处理好,并从自己衣裙上撕下来几块干净软布,为他包扎。
她纤细的手指,染上了他的鲜血,然后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来回触碰。
异样的感觉,从她的指尖,一点一点导过来,如电流,轻击他的神经。
“疼么?”她一边动作,一边温柔地问。
男子微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一点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