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女子,这种抛头露面的事,还是由我来办吧!”凤清鸣闪身至谢闵秋的前面。
谢闵秋点了点头,老实跟着她后头,还装模作样地扯过一块丝巾遮面。
“两位,你们的腰牌呢?”一名驻守城门的卫兵上前盘查,同时,还有好几名卫兵盘查别的人。
凤清鸣装模作样地身上掏出一块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同时又把银票快速塞到那卫兵的手里,小声道:“大哥,家里出了急事,来不及回去取腰牌,见谅!”
她话说得很快,几乎只有那卫兵一人听见;而那卫兵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悄悄把那银票展开一角,一看,顿时目光变得呆滞起来!
伍佰两啊!
他两耳一阵轰鸣,人都差点被这意外横财给震傻了。
他每月的薪资不过一两三钱,这伍佰两,得他做多少年才能挣到啊!
趁着他激动得面红耳赤的当儿,凤清鸣赶紧带着谢闵秋跑出门去。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凤清鸣松了口气。
不曾想,这一幕却被旁边有心人看到眼里。
两人出了城,就如放出笼的鸟儿,打着马一通狂奔。
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临近中午了,确定那些官兵不会追上来之后,凤清鸣方与谢闵秋停下来休息。
路边客栈酒楼很多,凤清鸣想找家清静点儿的,谢闵秋却一个劲地往人多的地方钻。
“敏敏,那些地方人多眼杂,你不怕被人发现么?”清鸣有些担忧。
“人多的地方才热闹嘛!热闹的地方才能打听消息——醉仙楼在哪儿,还得找人打听才行呢!何况,我们现在是闯荡江湖,不往人多的地方去,难道还往深山老林里钻?那是隐士才干的事好不好!”谢闵秋不屑一顾。
凤清鸣还想阻止,谢闵秋却已寻了家热闹的地方地下,还特地挑的那种路边摊;这种地方大多是过路歇脚的客商,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小二,点菜!”谢闵秋大喇喇地招呼着,拿着菜单点了一桌子的菜。
凤清鸣见状,只好跟着坐下来。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打量过往食客,耳朵里不停接收着各路消息。
酒楼的生意很好,多得甚至坐不下人,时不时有单身客人互相拼桌。
这时,两位女孩的桌子上也来了一个拼桌的人。
那是一位年轻人,青布长衫,操外地口音,一看就是来京城游学或是访友的读书人。
年轻人很客气,礼貌地跟凤清鸣打了招呼,请求拼桌。凤清鸣本不想同意的,然而谢闵秋却已拍着凳子让人家坐了下来,于是只好作罢。
那年轻人点了几个菜,斯斯文文地吃了,结帐时却遇到了一点难题。
“这位客官,你去年来我们酒楼吃饭时,那次你少带了银子,差了一个鸡蛋的钱没给,还记得吗?”那收钱的掌柜满脸堆笑地对那年轻人说道。
那年轻男子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记得记得!那次我途经贵地,银子给贼人偷去了,结果结帐时正好差一只鸡蛋的钱,所以就欠着了!多谢掌柜提醒!”
那掌柜的一听,笑道:“呵呵,公子别客气,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嘛!那么今天……”
他脸露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那青衣男子立刻了然于胸,豪爽地说道:“好说好说!那个鸡蛋多少钱,我今天十倍地还给你!”
掌柜的面露喜色,立刻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算起来。
凤清鸣与谢闵秋对视一眼,心想,这家酒楼的老板还不错,而那这男子也真讲信用!
这时,那掌柜的站在三人的桌旁,算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把那笔帐算完了,道:“公子,你今天的饭钱是三钱银子,加上去年那只鸡蛋,一共二百五十两零三钱银子!”
男子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一个鸡蛋多少钱?”
“回客官,去年的那只鸡蛋是两百五十两银子!”掌柜地春风满面地说道。
“什么?!”男子惊叫了一声,惹得附近的人都看过来。
凤清鸣与谢闵秋也瞪大了眼睛。
这个掌柜真够讹人的,一个鸡蛋现在市值才一文钱,他竟然要跟人家收二百五十两!
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呀!
这时,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这掌柜的,是不是掉钱眼里了?一个鸡蛋卖二百多两银子!”
“我看他是见人家有钱,想讹诈吧!”
“是呀,一看这公子平常不怎么出门,这老板摆明了欺负人家呗!”
谢闵秋在一旁见了,立刻想拍着桌子上去打抱不平,凤清鸣却一把拉住她。
“先看看再说,你我最好不要暴露身份。”她悄悄说道。
谢闵秋横了她一眼,见凤清鸣再三坚持,这才恨恨地坐下来。
这时,那掌柜的见众人脸上都露出不平的神色,赶紧摆出一脸忠厚相,跟大伙解释道:“大伙儿肯定觉得我的鸡蛋卖得贵,不过我老张头做生意向来公平公道,决不会坑客人的!”
“你不坑人家,你倒是说说,你那鸡蛋是金的还是银的呀,干嘛卖那么多钱?”有一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