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凤清鸣终于明白二皇子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含义了——那个被燕将军逮回去的蓝眸人,经过密审之后,竟然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内幕——
原来,他果真是延陵人,只不过他并不是延陵皇室派来的,而是那个叫炎雨的延陵人的属下。与他们同谋的人,也并不是将军凤清曦,而是太师谢筠!
据说,那炎雨是延陵贵族,他的父亲是延陵国王廷的高级将领;炎雨此次来大兴,与谢太师勾结并陷害凤将军,为的是替父报仇——他的父亲在北征战斗中,死于凤将军手里。
这个延陵下属不仅提供了供词,还提供了几封与谢太师往来的书信,上面有延陵贵族炎氏专用的印记。
这个结果一出来,朝野再次震动。
“炎氏一族在延陵国位高权重,当今的延陵国王后便是出自炎氏。”凤将军说道。
“这么说来,那个炎雨竟是延陵王后的亲戚了?”凤清鸣大为慨叹——延陵王后族人到大兴国作乱,这下两国关系恐怕又要僵化。
皇帝知道了果然大怒,立刻派了使者前往延陵,质问此事的真假;一边又卸去了谢筠的太师一职;而与谢太师有关的人,如谢淑妃、谢闵秋等人,都被幽禁于淑华宫中;就连太子也暂时不能参理朝政。
凤清鸣在此事发生后的第三天,也被皇帝宣到了宫中,暂居于皇后的未央宫里。
皇帝美名其曰让她“照顾凤少将”,清鸣接旨后喜不自禁,因为这两天大哥仍被软禁于宫中的太医院里,身边无人照料实在是令人忧心。
然而到了宫中,却又被告知不能随意出入太医院,若想探视凤清曦,必须得有皇帝亲笔的圣谕才行。
凤清鸣这才明白,原来皇帝宣她进宫,不过是为了控制更多的凤氏族人,以确保凤止戈的忠诚。毕竟,凤氏与谢氏,到底是谁与延陵国勾结,这个问题还待进一步审查,并不能仅靠那蓝眸人的一面之词。
凤清鸣居于未央宫偏殿,门外有宫人把守不得外出,与软禁无异。她心里忧愁,一日数次地求见皇后,然而皇后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
看来,皇后对清鸣上次的自作主张非常生气。也许,她已经把二皇子未能登临太子之位的失败,全都归结到凤清鸣的头了吧!
还好凤清鸣曾在未央宫服侍三年,曾与各宫宫人交好;此时她落难,终于有那心软之人去了皇后面前替她说好话,皇后这才勉强见了她一面。
“娘娘,请让我去见见我大哥吧!他伤得很重,现在生死未卜。”凤清鸣跪在皇后面前。
皇后依然是老样子,不过近来诸事不顺,憔悴了一些。
此时,她倚坐在贵妃椅上,打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眉都没有抬一下。
“凤小姐不是很有主见么?怎么,现在知道来求本宫了?”皇后缓缓说道。
凤清鸣满脸痛悔,答:“是清鸣的错,清鸣辜负了娘娘的美意!”
“你的确辜负了本宫的美意。你以为,任何人都能登上皇子妃之位么?本宫好意帮你,你却妄图什么太子妃之位。好了,现在你失去了这一切,该清醒了吧?”
凤清鸣垂着头,没有搭话。
皇后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无论你是太子妃,还是皇子妃,或是成为皇上的嫔妃,都不能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可惜,你错过了所有的机会,现在,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