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明白,为什么看着金玉一样的人,也不傻,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会显得混账无比。
这也不是一次了。
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唤出一只黑色小陶瓶,倒出药丸。
第二天醒来,木南笙躺在牢狱的木板床上,与小桃抱在一处。
抬头去看隔壁,白衣少年依然是那副侧身静坐的姿势,好像一整晚都没改变过。
中间隔开他们的栏杆亦恢复如初。
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木南笙只记得,给少年郎服下天珠玉血丹之后,他气血平稳了下来,后来便安静地睡着了。
她则疲极困极,让小桃给她卸去十八件嫁衣,也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当时木南笙让小桃给自己更衣,小桃还特别反对。
因那少年就躺在她怀里,小桃说这是非礼勿视。
整个嫁衣一共二十件绑在她身上,是要难受有多难受,卸去十八件,还有两件里衣,木南笙坚持卸。
不过这会儿,那卸下的十八件衣服,好像自己长了脚似的,又都原原本本穿回到她身上。
“是你半夜给我穿的衣服?”木南笙瞧着睡眼惺忪的小桃,心中愤怒不可言表。
二十件衣服绑在身上,怎么就没有人想过这等于是上刑呢。
她出发的时候是冬天,路上风大,还有御寒的必要,但是这已经春天了。
小桃打着哈欠,将醒未醒:“不……不是啊,昨晚,衣服不是在公主的强烈要求下……脱了?”
说着还不忘偷偷瞥眼隔壁那尊石头。
“难道是衣服真的自己长了脚?”木南笙暗忖。
除了凤冠霞帔,二十件衣服又粽子一般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小桃也发现了异样,但立马笑得欣慰无比,扯着衣带整齐的木南笙道:“公主自己会穿衣服啦?”
她又深怕看错,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木南笙的衣着,抱腰、鞠衣、展衣、素纱、里衣、心衣……秩序井然,一样都没有弄错。
木南笙来到这个世界,最头疼的就是穿衣服,她都搞不清古代人搞那么多名堂干嘛,特别是女子出嫁的时候,整整二十件往上身上绑。
出发时寒冬腊月,加上母后亲手缝制了几个日夜,她勉为其难裹着那一堆厚重的衣衫上路。
想不到这一路向西,一走走几个月,从冬天走到了春天。
小桃向来不说谎,看她的样子,甚至比木南笙自己还迷糊,不是小桃干的,难道是……
木南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斜眼隔壁的少年郎。
但见他石头一般端坐着,雪白的衣衫衬得他的脸隐隐闪着光亮。
他一手搭在膝上,一手往嘴里送茶,还是那副享受十里春光的样子,毫无半点异态。
“是挺尬的,不过,男人还懂得干这活,也不错。”木南笙耸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