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柳眉倒竖,心想这小鬼实在难缠,可眼下不好强行把他击晕,也不能伤害他,只好带着他一起走。
两个人一路向北,途径一扇高大的石拱门,足以容纳一个十丈的巨人昂首挺胸地走过去。
姬宫湦抬头仰望,不禁动容地发出一声惊叹!
姜凌视而不见,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早已熟门熟路,径自从门中走了出去。姬宫湦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踏出石拱门,继续行进数百步,两人来到一处悬崖。姬宫湦停下脚步,惊讶地望着远方,只见前方远处仙雾飘渺,恍如隔世,一条白石桥横跨悬崖两边,犹如一条白龙横卧云端。
姜凌面对白石长桥,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走了上去。
姬宫湦兴奋地跑上石桥,左顾右盼,感觉仿佛踩着软绵绵的白云前行。
然而,刚走了几步,他脚下的白云蓦然飘走,桥下霍然一亮,显出万丈深渊。想到不小心掉下去,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他吓得突然一把抱住姜凌!
姜凌微微一怔,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念在姬宫湦还只是个孩子,便没有在意,任他抱着自己向前走去。
刚走到一半的时候,飘来一个小小的云朵,竟然在姬宫湦头上下起雨来,瞬间把他淋成一只小落汤鸡。
姜凌噗嗤一笑,信手变出一把油纸扇,撑在他头上,笑道:
“这座桥很厌生,每次遇到没礼貌的陌生人走上来就会淋它一身雨水。你朝它行礼试试。”
姬宫湦朝长桥四方恭恭敬敬地各行一礼。
少顷,桥上吹来一阵暖风,顷刻间吹干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惊得姬宫湦目瞪口呆。
“这座桥名叫风雨桥,在山中浸染灵性,已成万年精。若是得罪了它,下次林在身上的,恐怕就不是雨了。”说着,姜凌收起了油纸扇。
二人走下虹桥又行百步,远远看到一块闪亮的牌匾,上书着“玉虚宫”三个大字。
姬宫湦面对殿宇雄峙的阐教祖庭,又一次停下脚步。
周围青山含翠,清宁如镜,不时有白鹤长鸣飞过,空中盘旋不去,令人心生敬仰。
姜凌似是明白他的心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见四下无人,便容他尽情看了好一会儿。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宫殿前,两人不禁感到诧异,只见大门紧闭,周围竟无人把守,甚至连一个扫地的人都没有。
姜凌轻轻摆了摆手。
姬宫湦心领神会,跟着她凑到门外,只听殿内传出两人攀谈的声音,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姜凌听出其中一个是柴嵩的声音:
“我几日来再三考虑,还是觉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郁红枝是你原来的弟子,你收她儿子为徒,我无话可说。可是其他人是什么来历,你应该比我清楚。眼下你渡劫之期已到,又赶上西王母寿宴在即,教中事务繁多。你何苦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呢?”
“劫数是冥冥注定的天意,纵然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你就算一视同仁,也不能这么乱来!”柴嵩的语气变得愈发强烈,“阐教收徒素来宁缺毋滥。近二百年来,阐教门人最多不过两名弟子,就算昔日的姜太公也只收过四个徒弟,而你竟要一口气收五个!”
姜凌和姬宫湦相互对望一眼,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