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翰左顾右盼,喃喃道:“哎?师姐哪儿去了?”
此时,牛竹惊愕的目光中,殷久悠的脑袋拼命拉伸,竟似要从脖子上挣脱开来一般!
“表哥,千万别用飞头降,你会死的!”
殷久悠爆出一连串长笑,“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怕你吗?会死的人,是你!”
语声未落,一颗头颅脱离脖颈,张开血盆大口,直奔牛竹冲去!
牛竹不知所措,吓得双眼紧闭。
忽然,一道红光破空闪过!
殷久悠悬空的头颅,刹那间被红光拖走,飞离十丈开外。
牛竹发觉自己安然无恙,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殷久悠的无头身体,正像无头苍蝇般在地上摸来摸去,焦急的样子滑稽又狼狈。
虢翰恍然大悟,望着苏季道:“我懂了。你早知道二师兄会心软。可他越不让他表哥飞头,他表哥就偏要飞!看来你早把这兄弟俩看透了。”
苏季慢悠悠地走出来,祭出七色稻草人,束缚住殷久悠的无头身。
姜凌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飞了回来,一只手揪着殷久悠的头发甩来甩去。
殷久悠被甩得头晕眼花,倘若下面连着身子,现在恐怕已经吐了出来。
随着一片急促的脚步声,成群结队的记名弟子,气势汹汹地纷至沓来。
虢翰像踢球一般,一脚将殷久悠的脑袋踢到人群中,顿时掀起一片尖叫!
苏季上前一步,高声道:“罪魁祸首就是此人!”
“师弟,你……你竟然修炼这种邪术!”
殷久悠的头颅闻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昔日的师姐,传音阁的云依。
山珍阁的黄牛道长冲出人群,指着殷久悠的鼻子,破口大骂:“原来山珍阁放养的牛羊就是被你吸血而死!”
殷久悠一脸不服气道:“你们四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虢翰上前一脚踩住殷久悠的脑袋,嬉笑道:“我就是欺负你,你能怎么着?你有本事,也找人欺负我呀?”
殷久悠忽然眼前一亮,惊喜道:“师父!你来啦!”
虢翰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想唬我?没门儿!”
悄然间,周围陷入一片安静。
一时间鸦雀无声,静得仿佛暴风雨的前奏。
虢翰看见姜凌使了一个眼色,缓缓回头,只见拥挤的人群散开两旁,让开一条去路,柴嵩走了过来。
柴嵩径自走到殷久悠的头颅面前,缓缓停下脚步。
殷久悠大喜道:“师父!你终于来了!快……快帮徒儿杀了他们!”
柴嵩漠然俯视脚下的徒弟,厉声道:“孽徒!你可知罪?”
殷久悠陡然一愣,浑然不知所措。
柴嵩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孽徒,你趁我不在,背着我修炼邪术,该当何罪!”
殷久悠心头一凉,支支吾吾道:“师父……你……”
柴嵩由不得他解释,一只脚高高抬起。
苏季陡然一惊,看出他竟然要杀人灭口,可惜现在阻止,显然来不及了!
柴嵩忽然一脚重踏落下,地面轰然被踩出一个大坑!
奇怪的是,坑中却不见殷久悠的头颅。
柴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莫名的微笑,缓缓转头,只见一位白衣如雪的老人,出现在眼前的视线中,一只手上擎着殷久悠的头颅。
“师父!”姜凌喊道。
虢翰道:“老头子,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狗咬狗的好戏都被你搅了!”
武吉走到柴嵩面前说道:“师弟,殷久悠罪不至死,还是打入牢狱,从长计议吧。”
柴嵩其实早已发觉武吉的存在,此时顺水推舟道:“既然教主师兄肯免孽徒的死罪,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无话可说。后天就是西王母盛宴,师兄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忙,先告辞了。”
语罢,柴嵩径自走入道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