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开始怀疑,也许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巧合和缘分,一切都事在人为,至少在没有脱离阐教十二灵台阵之前,一切都不是单纯的巧合。
此刻,一头牛和一头猪,并排走在小路上。
猪嘴里哼哼唧唧,牛嘴里哞哞直叫,仿佛正在你来我往地聊天。
苏季也在跟净阳聊天,问道:“净阳道长,你可是阐教十二灵台阵的守阵人?”
“守阵人?”净阳微微一怔,旋即说道:“嗯,是我,我就是守阵人”
苏季和牛竹互望一眼,感觉净阳的神色有点古怪,仿佛对守阵的事情一知半解的样子。
净阳道:“实不相瞒,我不清楚柴首座为何要选我为守阵人。柴首座帮忙寻回了捆仙绳和缚妖索两件宝物,我实在不好推辞,只得勉强答应。现在我正有一件要紧事,暂时无暇分心,便于你们行个方便吧。”
说罢,净明取出一个铜盘,口中念念有词。铜盘上的“亥猪”图腾黯淡了下去。
牛竹陡然一怔,惊愕道:“净阳道长,你这么轻易就放我们?”
苏季颇为诧异,想不通柴嵩为何要找这样一个人守阵,难道只是为了凑齐十二生肖,所以选了一个骑猪的人?
净阳叹道:“柴首座让我出难题来考你们,但我心里清楚,你们能闯过金贞师姐的剑阵,凭我的本事,必然奈何不了,何必自讨苦吃?况且,现在我有急事在身,实在没工夫应付你们。”
说着,净阳拍了拍猪头,驱赶那头猪,努力追赶前面的大队人马。
牛竹牵牛跟上去,问道:“净阳道长,你有什么事?我们也许可以帮你。”
苏季咂了咂舌,心里暗骂他多管闲事。
净阳一边骑猪赶路,一边道:“你们是阐教主的高徒,若有心帮忙,我自然不会推辞。我这次来褒国,是为了调查我师兄乌镰的死因。”
“乌镰?”苏季问道:“你说的可是土鳖道人的弟子?”
“我知道你们在麒麟赟试上见到过一个乌镰,那个乌镰是一个叫杨逆的人假扮的。真正的乌镰,三年前就死了,死在褒国王城。”
苏季问道:“乌镰的缚妖索,为何会落在杨逆手里?难道乌镰是杨逆所杀?”
净阳道:“我本来也怀疑杨逆行凶夺宝。不过,后来我转念一想,乌镰的死应该是一个妖物所为。乌镰死前带着缚妖索。缚妖索是夹龙山的秘宝,乃是玄门中人求之不得的宝物。倘若凶手是人,一定不会留下这件宝物,所以我怀疑杨逆只是窃宝,真正的凶手是一只无法触碰缚妖索的妖物。”
苏季问道:“你所说的妖物,可是你正在追赶的那些人?”
净阳望着前面的花轿队伍,道:“我跟了他们有段日子了,那花轿里坐的是褒国君主的义女。我怀疑她是一只妖。她用青灵魇术迷惑了身边的人。”
牛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怀疑她是妖?”
净阳摸了摸猪头,道:“我现在骑的是一头辟邪灵兽。若不是它,我怕是早已中了那妖孽的青灵魇术。同样的招数,我绝不会中第二次。”
牛竹恍然大悟,难怪他要驯服一头猪当坐骑。
苏季问道:“你刚才说第二次,莫非你曾和那只妖交过手?”
净阳点了点头道:“三年前,师父的捆仙绳在望仙楼失窃,我去镐京追查夜玲珑的下落,发现自己被一个身披流星鹤氅的青年跟踪。走到一个巷子里的时候,我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幸好被路过的黄眉道人和吉甫太师救醒。他们说发现我的时候,我正睡在地上,而且身中魇术。醒来以后,我怎么也想不起那个青年的脸,而且发现钱袋没了。”
苏季眼光流动,净阳说的那个青年分明就是自己,而他所说褒国君主的义女,应该是一个同样会使用青灵魇术的妖。
净阳见苏季若有所思,不禁问道:“看你的样子,莫非有了头绪?”
苏季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的确古怪,这个忙我们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