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一声令下,雨点般的箭矢从天而降。几番箭雨过后,城下平添了几百具戎兵的尸体。
义渠见李鸿熙全力守城,唯恐士气低靡,于是命几名勇士冒死架起云梯,亲自爬上高高的城墙。虽然义渠身形魁梧,动作却异常敏捷,犹如猛虎上山,几步便窜到梯子中央。
见义渠身为主将竟然孤身犯险,李鸿熙心中颇有顾虑,微微抬手,二十名弓箭手搭弓,一齐射向义渠。
义渠双脚夹紧云梯,挥动双锤抵挡射向要害的箭矢,漏掉的箭矢射在他裸露的虎背上,竟然被奇迹般地弹开!
李鸿熙在城上看得清清楚楚,想必义渠修炼的截教法门能使其刀枪不入。
义渠继续向上爬,眼看就要爬上城楼的时候,一杆雪亮的铁戟迎头劈来。义渠急忙侧身闪避,耳朵上的半寸皮肤被削取一层,鲜血顺着耳朵流向下巴。
咔嚓!
义渠站立的云梯被劈断。他踩住断裂的梯蹬,向上抡起锤子,借助锤子的力道纵身一跃,跳上了城楼。
李鸿熙收起画戟,戟尾重重一落,砖地被戳出几道裂痕。
义渠也意识到李鸿熙的纯阳劲气刚猛霸道,倘若被刚才一击命中,轻则被削去耳朵,重则连头颅也会被劈成两半。
“光头!你纵然有横扫千军的本事,今天也要眼睁睁看那些凡人破城!”
“高手间龙争虎斗,无需殃及池鱼。你有命上来,怕是没命下去”
“你先拿命来!”义渠提起双锤,怒吼着冲向李鸿熙。
城下的戎兵听见义渠的吼声,也被那勇猛的气势所感染,趁两位主将城上厮杀之时,发动愈加猛烈的攻势。镐京城墙各处陆续被架起云梯,戎兵如潮水般奔涌而上。
正在攻城势如破竹之时,李鸿熙忽然不见了踪影。
义渠揉了揉眼睛,眼前蓦然出现一个绿衫女子的身影,安静地坐在城楼上。风吹拂着她的秀发,默默观望周围厮杀的士兵,她突兀的存在显得不那么真实。
义渠放慢了脚步,仿佛想起什么,停止奋力厮杀,缓缓向她走去。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双手紧握的虎头锤掉在了地上。
此时,城上弓箭手箭矢射尽,一个接一个被杀上城的戎兵砍翻。守城的周兵敲掉跺上的石砖,奋力砸向城下。
李鸿熙没有义渠挡路,趁机亲自带领几十名士兵赶到城门里侧。
嗵!嗵!
听到城门发出一声又一声巨响,李鸿熙知道那是戎兵用巨型圆木撞击城门发出的声音,眼下破门之事,已成定局,一旦城门轰然倒塌,那些顶门的士兵都会被砸死在城门下面,那一刻必然军心涣散。为了减少伤亡,李鸿熙命士兵缓缓后撤,同时后方摆开盾阵,准备以阵法抵挡进攻。
镐京城门满目疮痍,开始逐渐松动,伴随着一声巨响,硕大的圆木破门而入。冲进城的戎兵没受任何阻拦,而见面前出现一道由盾牌搭起的更加坚固的城墙,还没等回过神来,一根根长枪从两侧盾牌的缝隙之中飞出,刺死了蜂拥而入的戎兵。
“开!”
李鸿熙一声令下,盾阵转变为杀阵。
紧接着,一大批持盾的骑兵冲出城门,一番厮杀过后,戎兵死伤惨重,镐京城门重重关闭。
城下的姜凌面色凝重,只见李鸿熙带兵厮杀,却看不见义渠的身影,开始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焦急道:
“老三,为何还不来助阵?”
太阴仰望城楼上空仍在安静对峙的修士们,说道:“不见西方十翘楚中的迦蓝和阿舍利弗,还有杨逆。季师侄怕是暂时被他们缠住。我们在他脱身赶来前,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