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清溪就想要回方才送出去的荷包。
这荷包虽然是仓促准备的,可是却也是清溪用心绣的,平日里,她绣东西的时候多数随意,并不太在意配色方面的,可是这次绣的时候,清溪竟然意外的紧张,不想让这荷包有任何瑕疵,于是绣的时候异常认真,认真地清溪都觉得这小小的荷包似乎用尽了她一生的心血,等一切收拾完毕后,清溪才稍稍松懈心神下来,微微眯了一会儿,便上将军这儿来了。恰巧将军没有休息,她便顺势送了过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一两银子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清溪尴尬不已,只觉得收回后,便当这事没有发生便是了,反正,她记性不好。既然左将军不喜欢,自然是不想要的,与其让他丢掉,还不如自己主动要回,这样子貌似更好。清溪没有深想,伸手去要。
这样的手势,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出什么意思,可是左将军却像没有看到一般,正襟危坐地清溪说:“那就有劳清溪再次准备了。”
清溪的手仍然在寒风中伸着。
她有些纳闷,自己的手有那么小吗,小到看不到,于是不由地离左将军更近了些。
左将军一身素淡的青衫,看到清溪向前,不由地退后了一步,顺便还把刚刚清溪绣得荷包往里面又塞了塞,虽然动作很小,可是清溪还是看到了。
清溪愣,这是喜欢吧?
左将军咳嗽了一声,显然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送出的东西哪能有要回的道理呢?教习的婆婆应该教过姑娘吧。”
清溪脸一红,她每次都是落在最后那一位,这左将军应该是不知道吧?
她低头应下:“有。若是将军没有其他事情,清溪先行退下了。”
左将军见状,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只是在清溪站在门口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新年快乐。”
那声音低沉,清溪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抬眸望去,看到左将军正在写书信。
那模样,像是在念着写着。
清溪摇了摇头,怎么会对自己说呢?果然是听错了!
她默默地退出,走出房外时候,此时天还未亮。
初一早晨,大家都起的很早,而此时,清溪抬头看了看,无月,雪花仍然在兀自飘落,四处的灯火渐渐点亮,相信不久后就会热闹万分吧。只是这份热闹,却怎么也不会达到清溪的内心。
她笑了笑,从今后,她又是独自一人了,不知道此时的梧桐又在做什么,是否会想起她呢?
左将军透着窗户向外望去,白雪皑皑中一抹瘦小的身影站在曲曲折折的走廊中,似乎迷失了自己一般,仰头望着天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黑压压的天空,这时候的天还没有亮,让人看了有些压抑。他嘴角一动,摸了摸手中的荷包,似在说:“我貌似喜欢这种贿赂。”
铺在桌上的纸张空空的,没有任何字迹,只有在毛笔挨到纸张的时候,留下少许墨迹罢了,只是清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