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婚期定(2 / 2)

慕容墨却是冷笑一声,“本王不需要妾,也不需要仆人,更不缺钱。”

“啊?”镇江知府傻眼,整个人更是惊吓不已,容王什么也不要,莫非真的要揭发他?“王爷,您说,你要下臣怎么做,下臣就怎么做。”

“本王缺一个治理好镇江的能臣。”

镇江知府不哭了,一脸不解地看向慕容墨,“王爷,您的意思是……”

“你给本王牢牢地坐着你的知府之位就可,至于这封信么,本王暂时不往上递,谁人没个过错呢?”

知府不傻,这是听出了慕容墨的意思了,慕容墨在以一封信要挟他,从而拉拢他。

反正横竖是一死,且听他的再说,没准他不上交呢?

毕竟,一个慕容氏的后裔,是不可能完全听命赵氏皇族的。

“是,是是,下臣谨听王爷之命!”

“很好,本王不死,你若听话,便可一直富贵下去。”慕容墨朝他虚虚抬手。

镇江知府才惶惶不安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千恩万谢,誓言发了一个又一个,才小心地离去。

待听不到镇江知府的脚步声后,凤红羽抬头看向慕容墨,“他会听话吗?”

“当然,因为,他虽然没有为北燕人办事,却收了那个北燕阁主的银子。只是北燕阁主被我杀了,他以为从此可以逍遥,但我却让江恒临死前写了一封信。江恒一死,死无对证,我手头上拿着这封信,他不敢不听话。”

镇江知府果然被威慑住了,次日,不仅请了慕容墨到他的府邸里赴宴,还将镇江城的税负,人口,兵防等重要机密之事,全告知给了慕容墨。

这样一来,镇江城明面上是臣服于赵氏,其实,私下里已被慕容墨收服了。

晚上,凤红羽给慕容墨铺好了床,暖好了被子,便被苍泠月催促着快去睡觉。

慕容墨目光不善,死死地盯着苍泠月。

偏偏苍泠月人大心没开窍,“小墨,你对我有意见?”

慕容墨挪开目光,往凤红羽的身上转了转,他气息沉沉说道,“没有,想着床上可能会冷,心情不好。”

“哦,这个不是大问题,小羽,给小墨子再搬来一床被子。”

“是,师傅。”凤红羽忍着笑。

慕容墨的脸更黑了,那床上已经有三床了。

现在凤红羽又搬来一床,这是打算压死他?他宁可被凤红羽这小女人压。

“应该不冷了,要不,再往屋里再添一个炉子?你这病刚好,可得保养好了。”苍泠月伸手摸摸床上的被子,无比关怀地拍拍慕容墨的肩头。

慕容墨:“……”

未婚妻的师傅,等于丈母娘,丈母娘不能得罪,慕容墨如此想。

况且,苍泠月不仅是凤红羽的师傅,还是他母亲冷姝的师妹,是他的师叔。

凤红羽被苍泠月拉进屋里睡觉暖被窝去了,慕容墨盯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心情不美丽,甩袖走出屋子来看月亮。

抬头时,便见前方院门口,韩大正与竹韵头碰头的说着悄悄话。

护卫都有人陪,他没有。

“韩大!”

韩大吓了一跳,转身就跑到慕容墨的面前,“主子,可有事情吩咐。”

“没有,陪本王下棋。”

韩大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竹韵。

竹韵眨眨眼,猛然看见慕容墨黑着脸瞪着她看,她吓得拔腿就跑。

她最近没说王爷坏话,王爷为啥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

韩大被慕容墨叫进屋里,一封折子就扔进了他怀里。

“你亲自将这封折子送往京城,就说本王体内的疫毒虽然去了七七八八,但身体本身较弱。现在昏迷了六日后,更弱了,急需喜事来冲这病体的霉运,年关将至,本王想以正常之躯给皇上拜年请安。”

韩大;“……”

他嘴角抽了抽,主子拐弯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说,他想娶媳妇了,皇上给个准确的日期,让他好和羽小姐拜堂。

因为,他手里这封折子上,写着“请旨赐婚期”!

京城皇宫,承德帝的御书房。

慕容墨的折子正摆在龙案上,承德帝的目光阴沉一片,目光冷冷盯着龙案前站立的几人。

有郁敏柔的父亲郁翰林,有柳丞相,有户部宋尚书,有崔太傅和沐国舅还有几位御使大夫。

“容王请旨定婚期,你们怎么看?”

“婚期定在哪一日,得由钦天监测出好日子,臣说不上来。”柳丞相圆滑,拱手说道。

崔太傅是原凤二夫人的哥哥,对凤家人害死他妹妹一直怀恨在心,容王要娶凤红羽,他当然不会同意,“现在北地的战事正吃紧,容王却有心情娶妻,不是让皇子们寒心?他做为臣子理应随同皇子们一同奔赴战场,却只流连后方的温柔乡,分明是没有替皇上分忧。”

郁翰林却冷笑道,“崔太傅说的话太偏颇,容王这几个月都奔走于江南,查出了税银丢失案,又奔赴镇江带着自己的人亲力亲为的治瘟疫,怎么说他只知沉迷于温柔乡?

现在他大病了,折子上说,不知能不能挺过年关,想得到具体的婚期告慰先祖,给他的病冲冲喜,倘若不同意,他必然会寒心。

要是病得更重了,江南的百姓是必会有异议,说皇上无情。不体恤臣子,这不是有损皇上的英明形象吗?”

沐国舅讥笑,“他是臣,皇上是君,一切都由皇上说了算!”

郁翰林反驳,“君一意孤行,不体恤臣子,臣子寒心,百姓寒心,会让诚心想辅佐的人越来越少。”

崔太傅冷哼一声,“不诚心辅佐,他想反不成?”

宋尚书甩袖冷笑,“容王病重,手头又无兵无臣无权,如何反得起来?崔大人想定个‘莫须有’的罪给容王不成?”

臣子们几乎站成了两派,柳丞相和崔家沐家站成一派,郁翰林和宋尚书几个御使大夫站成一派。

承德帝一时拿出不主意。

恰巧这时,龙影的密报送到了。

“慕容墨昏迷了六日,虽然已醒,日日吃着药吊着命。若没有千年的血灵芝草,恐怕活不过明天夏天。”

病得这么重了?

承德帝捏着胡子沉思,倘若慕容墨真死在大婚前,只怕江南的那些人会说他赵氏无情。

这么一想,他便做出了决定,“让钦天监马上合一合他二人的八字,选个最近的日子给容王。”

慕容墨一天一封请赐婚期的折子。

郑凌风十分的配合,一天一封慕容墨病得快不行的密报送往京城。

到了腊八节这一日,慕容墨终于收到了承德帝从京城派送来的圣旨,婚期定在四月八日。

嗯,春暖花开,适合大婚。

收到圣旨后,慕容墨片刻也没有停留,马上让韩大吩咐下去,整理马车回京。

凤红羽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不免问他,“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慕容墨捏着她的小脸,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眉眼含笑,“是的,容王府里出大事了,所以,我们必须得马上回京。”

凤红羽是九月一日离开京城的,现在是腊月了,她也想爷爷,遂点头道,“好,一起回。”

凤镇川也想妻儿,当下,大家收拾得很快。次日一早,就一齐出发回京。

凤红羽和慕容墨同坐一辆马车。

城中的百姓得知他们要回京,有不少人在南城门口夹道相送。

凤红羽挑起帘子看向外面,笑道,“虽然你在这儿大病了一场,却收了民心,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而且,他的“噬血毒”也好了。

但慕容墨却没有笑。

他将一份密报递给凤红羽,“太子昨天被俘了。”

凤红羽收了笑容,木木然接到手里,手却被慕容墨忽然抓住,接着,她被他拉进怀里搂着。

他的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身,她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他的心狂跳起来。

没有旖旎,只有担忧。

“慕容墨。”她道,“今生,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去和亲,绝对不会去!”

“小羽,别怕,你不会去和亲的!”他低低道,担心她怕,又温柔地吻着她。

“我二哥呢?他怎样?”凤红羽想到了凤昀。

前一世,是憨厚的三叔跟着赵元恒去亲征。

结果,大败,赵元恒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三叔的身上。

慕容墨这回笑了起来,“他去北地后,马上被赵元恒二兄弟编派到军中,不过,郁家小姐聪明,出征的前一天。她将二皇子赵元吉的爱马给放跑了。”

“……”

“二皇子急得跳脚,二哥便自告奋勇的说,他熟悉益州城的山林地形,赵元吉便让他去寻马。赵元恒只是副将,赵元吉开口了,赵元恒哪里敢反对?这一寻,便寻了三日,等马找到,太子已被俘了。”

“哦?原来是这样?”凤红羽笑起来,想不到,郁敏柔倒是个机警的女子。

大约,郁敏柔也看出了陪那两个草包皇子上战场,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车马队不带停歇地赶路,在小年前赶回了京城。

慕容墨没有回容王府,而是直奔凤府。

早已得到消息的凤老爷子与慕容墨的二叔公慕容博,二人并排站府门口相迎。

“回来了。”凤老爷子一脸乐呵呵的看着众人。

“路上还顺利吗?”慕容老爷子也是一脸笑容。

凤红羽走下马车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二人……不打了?

她偏头看向慕容墨,“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和好了不好吗?难道让他们一直成仇?”慕容墨笑道,再仇下去,他几时能娶上媳妇。

苍泠月没有跟来,而是在半路上又悄悄的离开了,她一走,独孤傲也走了。

凤红羽见慕容墨的病已全好,倒也没再意。

郑凌风进了城,也没有跟着凤红羽,在她没留意时,也悄悄的走了。

“他倒是识趣。”慕容墨只说了一句。

凤红羽和慕容墨的到来,加上凤镇川也回来了,让久已沉寂的凤府又热闹了起来。

晚饭过后,凤老爷子将凤红羽拉到一旁,“现在有了吗?”

凤红羽眨眨眼,“爷爷,什么有了?”

老爷子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拿拐杖往她小肚子上指了指,“这里面,就没有多出一点?你就没给爷爷弄出个曾外孙出来?”

凤红羽的脸“唰”的红了,“爷爷——。”

“没用的东西,两人腻歪在一起几个月了,就没有睡了墨子?”

凤红羽:“……”她瞅瞅左右无人,低声道,“爷爷,我是女儿家,哪有女儿家主动的?”

凤老爷子不以为然,“想当年,也是你奶奶主动的!所以,我凤家人哪能被动?”

凤红羽哭笑不得,“爷爷,奶奶她不姓凤。还有,您不觉得你被奶奶主动了,很丢脸么?”

爷爷居然还拿出来说,她都觉得好丢脸啊。

“丢什么脸?”老爷子头一昂,“亲她一口可是老夫主动的!”

凤红羽:“……”

凤老爷子不耐烦,“今天晚上不必回来睡,不将那小子睡了,你不要叫爷爷,真给你奶奶丢脸。”

“小羽,你给你奶奶丢什么脸了?”慕容墨的声音从二人后面响起。

凤红羽脸一红,“你听叉了,什么也没有。”

“小羽,小墨的身体不好,你给送送,天黑路不好走,务必送他进容王府。”凤老爷子很识趣的溜走了。

当然,识趣的还有府里的仆人。

远近只有她和慕容墨。

慕容墨穿了一件连帽的披风,走一步晃一晃,半喘着说,“病得很重呢,不送送?”

他将手伸向她。

凤红羽好笑,又没人看见,他还装。

“是,王爷。”

行李等物品,早被韩大一行人搬去了容王府。

凤红羽想也不必想,她的东西也一定是一起搬去了。

不多时,马车到了容王府。

为了掩人耳目,凤红羽甚是贤惠的扶着“病得不轻”的慕容墨。

进了容王府,他却依旧靠在凤红羽的身上,脚步蹒跚的走着。

凤红羽的肩头快被他压断了,没好气的说道,“王爷,到家了。”

慕容墨没说话,而是忽然搂着她的腰身跳开一步,朝暗处一人冷喝一声,“谁,出来!”

那个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挪着脚步走出来,“别杀我,别杀我,状元让给你就是了。”

凤红羽认出那人,正是她上回见过的那个丑面老头,罗二说他是二叔公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痴傻儿,作得一手好画,写得一好手字,只是人是糊涂的,脸也被人毁容了。

慕容墨也认出了他,冷冷道,“回你屋子里去,晚上再出来吓人,便不给你饭吃。”

“王爷,羽小姐。”木管家从前方小路上走来,他手里拎着一个灯笼,见到那老头,也呵斥了几句,“快走,吓着羽小姐了,小心挨板子。”

老头一连被两人恐吓,慌忙往前跑,天黑看不清路,他跌倒在地。

木管家只得伸手去拽他,这时,一卷画从他身上掉了下来,慢慢地展开来。

老头儿伸手要去捡。

凤红羽目光一闪,抢先一步抓在手里,她扬眉一笑,“送给我,我给你好吃的肉馍馍。”

老头听懂了吃,喜道,“真的?”

“当然。我从不骗人。”凤红羽笑眯眯说道。

“不,我不信,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骗子!骗子!”老头跳着脚叫嚷起来。

因为激动而脸色涨红。

木管家怒道,“大胆,这是府里的准王妃,她怎么会骗你?再敢胡说八道,三天不给你饭吃!”

木管家拿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头儿吓住了,抱着头就跑走了。

木管家愧疚说道,“王爷,老奴去将他关起来,下回一定不让他乱跑。”

“关起来就算了,别伤着他。”凤红羽想了想,说道。

“照羽小姐的吩咐去做。”慕容墨朝木管家摆了摆手。

木管家朝二人福了一福,将灯笼留给二人,很快离开了。

凤红羽走到灯笼旁,摊着那幅画,借着烛光仔细看起来,渐渐地,她的眉尖皱起,神色凝重。

慕容墨见她捏着画看得很是认真,忙问道,“小羽,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当然了。”她半眯着眼,唇角勾起,“这幅画,同柳丞相书房里的一幅画,极为相似,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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