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羽继续冷笑,“不就是一死么?人活一世,最后的结局,不都是死么?我还是老话,要人没有,要命一条!你休想抓到我,控制住我凤家军,别做梦了!”
凤红羽的决绝,除了让单于烈十分的恼怒外,也让荷影忧心不已,她拉了下凤红羽的袖子,悄悄碰了碰凤红羽的肚子,低低喊了她一声,“小姐。”
荷影的手指,触碰的力度很轻。却让凤红羽如遭雷击一般,身子猛然僵住了。
她忽然想到了慕容墨。
——凤红羽,我给他取了名字,男儿呢,叫慕容峥,女儿叫慕容蓁。
慕容墨的声音,仿佛响在耳旁。
她闭了眼,慕容墨……
凤红羽袖中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再次睁开时,清冷的目光,毫无温度的盯着单于烈,“我跟你走,但是,我的侍女也要跟我在一起。”
单于烈点了点头,“可以。”他的神色舒缓开来,伸手朝周围的人一挥,高声说道,“回营地!”
“是!”
兵士的声音响彻在旷野,凤红羽粗略数数,足有近千人之多。
他刚才说,营地?
他的大军在附近?
“走吧,凤红羽。”单于烈朝她走来,又将手伸向她。
这是想让她跟他共乘一骑?凤红羽厌恶得直皱眉,“我要坐马车!”
“这里没有马车!只有马!”单于烈道。
“马也可以!我跟我的侍女共乘一骑!”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单于烈盯着她的双眼,冷冷问道,“你厌恶我?”
这真是明知故问!
凤红羽冷笑,“抱歉,我没有跟陌生男子共乘一骑的习惯!”
“我是陌生男人?我们认识的时间,有五六年了吧?”单于烈没有发怒,而是微微一笑,“凤红羽,日子还长久着!孤会让自己,成为你的习惯!就像当初,你那么厌恶喝马奶,还不是一样的喝了一个月?喝习惯了?”
提到喝马奶,凤红羽的耻辱感马上蔓延到了心头。
她被他抓去当侍女,要她给他洗衣,扫屋子。
她是南方人,最讨厌的是马奶茶,他为了折磨她,故意不给她清茶,而让她喝马奶茶,一天三斤,少一口就不给她饭吃!还要罚跪!
现在想想那个味儿,她腹中已开始排斥了。
习惯他?
永远不可能!
他待她,只是奴隶,只是物品,只是玩物!从未平等相待过!
凤红羽不再说话,表情决绝。
单于烈看了她一眼,朝一个兵士招招手,那人将单于烈的坐骑牵了过来。
荷影接过缰绳,扶稳了马儿,“小姐,小心。”
凤红羽抿了抿唇,翻身上马。想到腹中的孩子,她只好先忍住羞辱。忍得一时,再寻机会逃走。
荷影等她坐好,这才坐到了她的后面。
单于烈仿佛看出凤红羽的心机似的,等她和荷影坐到了马背上,他才翻身跃上另一匹马,一路紧紧地跟随在凤红羽坐骑的一侧。
凤红羽放眼望着,她的周围全是单于烈的人马。
就算是没有这些兵将,只一个单于烈,她就打不过,更何况,她现在的状况不比以前没有怀孕的时候。
而且,还有一个叛变的柳清泽,走在单于烈的后面!
柳清泽!
柳清泽见凤红羽看来,依旧笑得眉目温和。
凤红羽的目光,骤然变冷,将头扭过。
荷影见她脸色不大好,以为身子不舒服了,忙小声问她,“小姐,你还好吧?”
凤红羽看她一眼,未说话。
荷影心中叹了口气,小姐还在怪她呢。
她更是内疚了。
主仆两人默默地坐在马背上,跟随单于烈的人马,往前而行。
风雪夜,夜色茫茫,也不知走到了哪里,也不知走了多久。
一直走到了天亮,凤红羽感到脸和手都冻僵了时,前方有人高喊一声,“烈王回营了,开营门!”
她眯着眼往前方看去,于一处山丘下,扎着一个一个的帐篷。
这便是,单于烈的大军?
营门大开,马队鱼贯进入。
凤红羽夹杂在中间,跟着众人进了营地。
单于烈治军严谨,防守如铁桶,进了这里,不使计谋,休想逃脱。
荷影还在拼命地记方位,数着帐篷的数量,凤红羽已经只管自己的手脚冷不冷了。因为她太熟悉单于烈的脾气了,记了也是白记,单于烈行军营地里的帐篷,天天在变化,方位不可能固定不变。
想出去,不能来硬的,只能使计。
她将手放在嘴边哈着气,然后,用力地揉着脸。
单于烈偏头看她一眼,转身对一个小兵吩咐了几句,那人领命而去。
进了营地后,其他人,各自散去,凤红羽的马,被一个小兵引着,来到一个帐篷前。
“到了!”单于烈看向凤红羽,说道。
凤红羽没看他,只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一个小小的帐篷。不用说,这是给她准备的。
多年前,有一次,她被他抓到时,就住过这个帐篷。
帐篷的外面,裹着一层层厚厚的巨型羊毛毡防寒,实则里面,还有一层防火防雨的琉璃。
防着她纵火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