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儿子?”慕容墨冷笑,“庄宛秋,他根本没能力救你,如今,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
庄宛秋一惊,“你说什么?”
慕容墨冷冷说道,“他敢抓本王的女人做挡箭牌,本王要将他活活的困死!”
“慕容墨!”庄宛秋大叫,“你卑鄙无耻!”
慕容墨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来,“论卑鄙,怎么算,我们夫妇,我们两家的父母,都不及你,不及单于烈卑鄙无耻!”
“……”
“你当年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我知道!我亲眼见你指挥他人,杀了孟轻衣!你嫉妒她嫁得好,嫉妒承德帝的心里装着她,你就要害死她!”
“……”
“你不顾百姓的生死,撺掇着单于烈南下抢夺赵氏江山,只为一泄自己的私恨,我怎能饶你们母子?自作孽,不可活,他现在已经钻进了本王的网里,他投降,本王饶他不死,他反抗,本王要他万劫不复!”
庄宛秋吓得软倒在地。
儿子败了?
慕容墨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没一会儿,她又冷笑起来。
孟轻衣?
哈——
她没有输,她没有输——
那个叫凤红羽的死丫头,活不久的!
……
宣城,单于烈府邸的后宅,凤红羽和荷影拢着袖子,坐在屋中的火炉旁烤火。
赵元恒来了一次后,每天在院中扫扫地,装着不认识她们的样子,又很快离开了。
凤红羽也没有问他龙脉图的事,她怕惊动单于烈。
龙脉图,是她和赵元恒活下去的,最后的筹码。
单于烈发火后离开,一连十天,都没有来找她,她们吃得依旧很差,但炭火却没有短缺。
“小姐,要不,奴婢去偷点吃的来?”荷影看着凤红羽的脸说道。
小姐跟着少夫人来和亲,行路奔波两个月那么辛苦,下巴都没有变尖,没想到,被单于烈抓来的半个月,小姐的圆下巴,又成尖下巴了,眼睛也大了一圈。
那几根老菜根,小姐根本吃不惯,马奶羊奶小姐更喝不习惯,只啃了几口黑馍,喝了些水。
她都受不了,小姐一个怀了孩子的妇人,能受得了吗?
凤红羽正想着事情,听到荷影这么说,冷冷一笑,“你除非不怕死!单于烈护卫的本事,不比纪三他们差,你一出院子,就会被抓住,别去了。”
“那,就这么挨饿?奴婢还能忍忍,可小姐……”
“还不至于被饿死。”凤红羽丢了拨弄木炭的棍子,坐直身子,眯着眼看向外头,雪一直在下,就没有停过,“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着王爷了。”
荷影一脸欣喜,“小姐,是真的吗?小姐又是怎么知道的?”
凤红羽冷笑,“猜的。单于烈越是气急败坏,说明,他目前的处境,越是困难,他快撑不下去了。”
她从未见他发那么大的火,显然,慕容墨让他走投无路了。
这北地三城,可是她和慕容墨的老家,他们两人在这一带生活多年,单于烈初来乍到,怎能比?
而且,她昨天在院子的门口,偷听了两个护卫的谈话,那两人说,有半个月,没有吃到白面馍了,这么说来,单于烈开始缺粮食了。
……
赵元恒见凤红羽吃的只是硬如石块的黑馍,便从外头带进了两个白馍。
他用一张干净的纸包着,揣在怀里。
递到凤红羽面前的时候,还是热的。
凤红羽盯着那两个白热的馍,心中一时五味繁杂,不知说什么好。
荷影却不领情,冷冷一笑,“谁要你的东西?吃了两个馍,我们小姐就能出去了吗?”
“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他咬了咬唇,说道。
“别做梦了,要是半道被抓回来了,还会害得我们小姐被打。”荷影继续冷笑。
“多谢,不过,我有吃的。”凤红羽拒绝了他送来的两个馍。
“你还是怪我吗?”赵元恒叹了口气。
凤红羽未回答他的话,默然的坐着。
“好,我想其他的办法帮你。”赵元恒说道,转身离开了。
“他能帮什么忙?”荷影冷哼一声,“他哪里是单于烈的对手?”
他被俘虏,便是中了单于烈的诡计。
……
赵元恒离开凤红羽的屋子后,正一路走,一路想着办法,冷不防,被一双褐色的牛皮长靴子拦住了去路,牛皮的鞋子尖上,还沾着少量的雪泥。
这人素白锦袍外面,罩着一件华贵无比的白裘,一双眼,正冷冷盯着他。
赵元恒吸了口冷气,单于烈?
这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害得他成了如今这般田地的男人,他恨不得亲手撕了他!
可是,他打不过单于烈。
“赵元恒!”单于烈忽然冷冷开口,似笑非笑说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