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们互相看了看,离开了。
事情呢,他们只管报,罚不罚太后,那是皇帝的事,他们管不了,但他们不介意宣扬出去。
堂堂一国太后贪污这么点儿银子,那可真是千古的笑话。
不过,这件事一出,贞太后再想插手朝政,只怕不能了。
赵元昕冷着脸,连随从也不带,马上往慈明宫而来。
半道上,他遇上了皇后宫中的管事嬷嬷。
凤玉琴还未进宫,但皇后宫已布置完毕,只等帝后大婚后,让凤玉琴入住。
此时,皇宫中的嬷嬷神色慌张而来,让赵元昕不禁眯起了眼。
“出了何事?”
“皇上。”嬷嬷行了大礼,“奴婢有要紧事禀报。”
说着,她将那些从皇后宫中“搜”出来的麝香等物,呈了上来。
搜,当然不是她搜的,而是凤红羽让混进宫的荷影,引着宫中的人搜出来的。只等宋尚书等人的折子递过后,她再来补上一笔。
干预朝堂,惑乱后宫,只要赵元昕不是个昏君,就不会纵容贞太后再胡闹下去。
果然,赵元昕看着这些麝香,蹙眉问道,“这不是麝香吗?这算什么要紧事?”
嬷嬷道,“这是在皇后的喜被里发现的,而且,枕头里,软榻的靠枕里,多宝阁的花瓶里,屋子的夹壁里,全都有。”
赵元昕吸了口凉气,他就算再不懂医,也懂这些东西的害处。
药物,有时候是良药,但有时候,大剂量的使用,堪比毒药。
“谁放进去的?”赵元昕冷冷问道,“查到那人,给朕乱棍打死!”
“是……”
“是谁?”
嬷嬷吓得后退两步,“皇上,皇后宫中的一切物品,全都是太后亲自打点的啊。还有那些香樟木的床榻架子,也是太后娘娘督促着内务府的管事,搬进皇后宫的。”
赵元昕的心头一沉,对,的确是太后亲自打点的,他还以为母后已经认可了凤玉琴,哪知……
二十多年前,二哥的母亲余美人生下二哥时,就频繁的心悸失眠,后来导致血崩不治而亡。
五年前,有人发现,是余美人的一张床,害了她。
那床是香樟木做的,散发的一种香气,能使人失眠,一般的人用着,不会有太大的危害。但体质弱的,比如刚生了孩子的妇人,会焦躁不安,食欲下降,恶心多梦,使身体越来越差,直至死亡!
这真是杀人于无形!
赵元昕又惊又怒,他的母后,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喜欢的人?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命人彻查皇宫后,绝对不准再看到这类的物品。”
“是!皇上。”管事嬷嬷匆匆离去。
。
赵元昕心情烦躁地来到慈明宫。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赵元昕将几份折子扔到贞太后的面前。
贞太后的脸色旋即大变,“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你的生母?”
“儿子只想知道为什么?您缺钱吗?您可是一国的太后,有儿子的一口饭吃,就有您的饭吃,你怎么在乎这么几十万两的银子?”赵元昕闭了闭眼,无力的问着贞太后。
“不,一定是有人在诬陷,他们胡说八道!”贞太后激动起来,“写这些折子的人,全是跟凤府走得近的人,凤家的人在针对哀家,他们不是好人。”
“母后!”赵元昕平静说道,“打开您的库房,让儿子看看吧。”
贞太后马上变了脸色,“元昕……”
赵元昕不看她,而是看着贞太后身边的一个嬷嬷,冷冷说道,“开库房,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虽然太后是皇帝的母亲,但真正掌着一国大权的是皇帝。
嬷嬷不敢跟赵元昕做对,只得开了慈明宫的库房。
果然如臣子们折子上写的一样,贞太后的库房里,装满了那些查抄官员之家没收上来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