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看了一眼嵇修能,意味深长的说道:“周王的感激不尽,楚某不知能否消受得起。”语气几分挪捏几分算计。
嵇修能见楚云飞的态度,很是大方的说道:“楚王有何条件尽管提。”
楚云飞看着嵇修能这副很想知道的模样说道:“让周王不攻打楚国,能做到吗?”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随意,又像是嘲讽。
嵇修能沉默了一会,说道:“可以,但是楚国要臣服大周,想来楚王也不会屈尊降贵做他人下臣吧。”一句话说的肯定,也说出了他的底线,可以让楚国成为大周的附属国,但是楚云飞的能力他清楚,康儿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楚王,万万是不能当了。复又补充道:“为免百姓生灵涂炭,楚王这点牺牲应该还是会做的。”说的云淡风轻,像是与人闲话家常般。
楚云飞此刻却笑了,“不愧是周王,果然好气魄,好策略。”仿佛是平复,又像是思索,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若是楚国百姓同意,那我楚云飞自当照办。”
嵇修能此刻拿起了酒,对楚云飞遥遥一举,“楚王的度量令人汗颜,本王佩服。”
楚云飞听后嘴边的笑意越发的肆意,有些冷意的说道:“周王佩服的还远不止这些。”
嵇修能明白那样的笑容和语气,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佯装有些微醺的说道:“楚王营中茅房在哪,嵇某略有不适,想方便一下。”说完之后,手便抚上了小腹上,脸也有些涨红,真像是内急。
楚云飞一时愣神,一直立在一旁的连瑾此时却上前说道:“人有三急,再所难免,连瑾愿做回路引。”
说着便起身向嵇修能迈去,“周王请!”
嵇修能礼貌的点头,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很是顺畅毫不耽搁,待楚云飞回过神来之时嵇修能已至帐门,拦着一国之主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便也随他去了。
刚出营帐,连瑾便开口说道:“周王跟我来。”引着嵇修能朝军营的后方走去,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真是去如厕呢。
行至无人之地,连瑾突然说道:“我就送到这了,周王一切小心!”
嵇修能也很是复杂的看了看连瑾,说道:“让连公子为难了。”
连瑾则淡淡的笑了笑,“周王不必挂怀,连瑾也只是推波助澜罢了,一切还是周王的本事。”
其实连瑾知道,不管怎样,今天嵇修能都不会留在楚军营,若是他不帮,他也一定还有别的准备,自己算是顺水推舟罢了。
连瑾在嵇修能走后,沿着军营里转了一圈,才回到主帐,一进主帐,楚云飞眼见只有连瑾一个人回来,问道“人呢?”声音有些冷。
连瑾则缓缓跪倒,徐徐说道:“臣带周王去如厕,带到后,周王说肚子不舒服,让臣站远些,声音不好,臣顾及周王脸面,便站的稍远些,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臣近前一看,里面竟空无一人,臣领罪。”
大家都知道嵇修能的重要性,那么这个责任肯定不会小了,所以连瑾就直接领罪,竟丝毫未为自己开脱。
楚云飞这时候也没了问责的心情。向下方一扫便说道,“随行的那两个侍卫呢?”
此时,大家才反应过来,齐齐向门口望去,刚才两人就在门旁的,现在却已经不见人影了。身旁的大臣见楚云飞脸色越发的不好,便开口安慰道:“会不会去了外面。”
楚云飞未多想大踏步的向帐外走去,掀开营帐哪里还有什么侍卫的影子,忽然反应过来,回身向刚才嵇修能的座位旁望去,哪里还有上官萦主仆的影子。
楚云飞反而平静了许多,良久叹了口气,这次楚国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此时,营外则有卫兵急急来报,“大周强攻湘江,三十八万大军全军压上,情况万分紧急!”
此时,朝臣的瞬间吓白了脸,终于知道,为什么嵇修能明知是圈套,设的是鸿门之宴还来赴约,原来早有准备,楚国这次是真的完了。
而此时,逃出楚国军营的嵇修能则一路急速向湘江掠去,却突然间感觉胸口一疼,还未待反应便听到了黄泉幽冥的声音,“主上!”
而紧随其后的上官萦也很激动的唤了一声,“嵇大哥。”紧接着便华丽的晕倒在了嵇修能的怀里,嵇修能难得的未加嫌弃,伸手揽上了她的腰肢,“怎么回事?”话是问向晚的。
此时的向晚也很是无措,小姐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见到嵇公子就晕了,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小姐的计策吧,要是的话,她可不能坏了小姐的好事,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又装出有些害怕的样子,说道:“不知道,小姐刚刚还好好的。”说着就要掉眼泪。
嵇修能见情况差不多了,忙开口说道:“情况紧急,过了江再说。”说着,带着上官萦朝北而去,那里有接应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