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姝带到房里后,吟风自觉退了下去。
走到内间,沈姝就见谢珩换了一身中衣,正坐在床上看舆图,桌上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沈姝上前摸了摸药碗的温度,将药端起递到他面前:“这药侯爷要趁热喝,这个温度刚好,侯爷现在喝下吧。”
谢珩放下舆图,端过她手里的药,抬头问她:“姝姝,我这伤需要养几日?”
沈姝见他不喝,低声道:“侯爷若是按时喝药,及时换药,不牵扯伤口复发,倒是两三日便可如常行动。”
见他双目灼灼,沈姝继续道:“不过侯爷之前的旧伤才好,如今又添了新伤,还是多养几日再出发吧。”
她从他看舆图和问他需要养几日就明白了,他们怕是不想耽搁了。
果然谢珩眉头一皱,低声道:“等不了了。”
又抬头望向沈姝,满含希翼的问她:“你可有法子暂时压制住伤口,等回了京再慢慢调养?”
沈姝不解,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好好修养,这般着急,有什么事情比他的身体更重要吗?
不过想到他们这三番两次惨遭追杀,想来他们也是深陷权利的漩涡中心,她这番进京估计也不那么太平。
沈姝将他手里的药碗推到他嘴边,平静道:“侯爷与其想那么多,倒不如现在将药喝了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再看伤势是否好了一些再做打算。”
谢珩端起碗喝了一口,眉头直皱,“这次的药怎么这么苦?”
说什么他也不愿再喝第二口了。
沈姝见他之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喝完,现在竟然说苦,有些好笑。
谢珩目光落在沈姝纤细修长的手指上,笑得宛若一只偷腥的猫,浅笑着望向沈姝:“要不,你喂我喝药。”
沈姝见他越发无赖了,忍不住摇头:“要知道的是侯爷背后被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手受伤了呢。”
嘴上虽是这么说,沈姝还是将碗接了过来,递到谢珩的嘴边,伺候着他喝下去。
谢珩仰头一口气直接喝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沈姝:“不愧是是姝姝,连喂的药都是甜的。”
沈姝有些无能无奈的看着他,他这怕是被那支箭伤坏了脑子了吧。
“侯爷喝完药就睡一会吧,没什么事,民女先回去了,晚点再来为侯爷换药。”
沈姝说着将药碗放到了桌子上准备走。
谢珩却叫住了她,收起笑容,一脸正色道:“姝姝,我们在此耽搁不了多久时间,一会你给我配些药材在路上边赶路边养伤。”
闻言沈姝缓缓走到床前,趁谢珩不备戳了戳他的伤口处,疼得谢珩倒吸一口凉气。
谢珩有些惊讶,嘶声道:“姝姝,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沈姝站在床前静静地望着他,淡淡道:“民女还以为侯爷是铜墙铁壁不怕疼呢,我这还只是轻轻碰了侯爷一下,侯爷就痛成这样,马车要是连着颠簸几日,侯爷这伤口只怕是一直裂开,根本愈合不了。等到了京中,上再好的药都没用。”
谢珩自然知道她说得在理,只是京中还等着他们回去。
他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姝姝,我没那么娇气,我相信有你在,定然不会恶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