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裳咽了咽口水,虽然面条和肉汤十分诱人,但脸上还是谱写着“拒绝”。
林厌离将面条和肉汤搁在桌上,十分认真道:“知道你性子倔,这可不是施舍给你的,这是借给你的,以后是要还的,我会为你提供一日三餐,你想习武的话,必须满足我的条件。”
李裳弱弱道:“要是我还不起怎么办?”
“你会还得起的。”林厌离一把拽住李裳的胳膊,将他摁在凳子上,将肉汤和面条摆在了他的面前。
“练武很辛苦,你不好好吃饭的话,便永远不可能打过林清玄,更不用谈杀他。”
李裳迟疑了几秒,右手伸入胸膛中,抓出半块灵石递到林厌离手中道:“我会还的!”
说完,李裳端着面条狼吞虎咽起来。
林厌离看着手中的灵石,欣慰地点了点头。
此子,赤子之心诚也,孺子可教也,不是那榆木疙瘩。
她一屁股坐到李裳对面,将另一只食盒打开,里面摆放的是凶兽肉和两株类似狗尾巴草的灵石。
林厌离将那一小碟凶兽肉从食盒中端出来,用剑气斩下巴掌大小放入李裳的肉汤中。
并非是林厌离吝啬,实则这些凶兽肉灵气太过浓郁,凡夫俗子吃多了容易胀死。
指甲盖大小,刚好合适。
林厌离将两颗灵植服用后,伴着凶兽肉和肉汤简单地吃了一个早餐,随后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男孩,轻声道:“以后咱们会经常打交道,我叫你李小子,你见到我也不能当哑巴,我让你称呼我什么好呢?”
“阿离姐姐?”李裳试探地唤了一声。
“这个好,以后就叫这个!”林厌离双目一亮,拍板定下。
于是乎,她又多了一个称谓,李裳的阿离姐姐。
神识海中,两个江晚离一左一右站立在树梢上,二人手中皆是握着被林厌离斩断的红线。
白衣江晚离伸手从红衣江晚离手中接过残线,将两个红线接到了一起,最后将手中拼接好的红线重新缠上树梢。
红衣江晚离撇撇嘴,像是生闷气般,坐回了树下,“我倒是不见你对我有这般上心过。”
白衣江晚离淡然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怎分彼此?”
“现在可不是,只要咱们没有融合成一个,就不是。”
“你若是有闲心的话,不如将你绑在树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红线取下。”
原来,树上那些红线都是江晚离的恶面绑上去的。
红衣江晚离满脸心虚的站起身,望了眼树梢上的脉络,捂紧耳朵,“才不是我绑的嘞。”
白衣江晚离摇摇头,飘去另一侧枝头,伸出纤细修长的五指轻轻抚摸过树梢上纵横交错的脉络,恍然低喃道:“可惜有一根不在。”
红衣江晚离听到这话,立马拍腿骂道:“男人有啥好的,都死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咱是因为啥原因去的天宫,又是如何死在天宫的,忘了?”
白衣江晚离神色不变,手指捻在树梢上,怅然若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是逼迫自己去忘情,所以才会身死道消,求得念头通达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