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起亦是一身鲜血,那里面搞不好还有他未来孙子的血,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但他至少明白,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魔教尊主的对手,若是冲上去,儿子便没了,吴家就是真的没后了。
整个小院全是血腥味儿,铁大铁块头大,接受面积更广,平时什么都要先冒头的他,这回竟然难得地安静,即使被淋得满头满身都是血,也没有敢出声,而陈子观正猫着腰偷偷地往后退着。
诡阔风站在屋顶,睥睨地盯着屋下之人,当目光看到正欲逃跑的陈子观的背影时,嘴角不屑地一撇:“如今的中原江湖还真是人才凋落,什么样的人都敢自称一声少年英雄。”
吴峦峰被父亲挡在身后,目眦欲裂:“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诡阔风一甩他的黑斗篷,刻薄的嘴角突然笑了起来,他目光往小院外移去,落在一棵树下的人影上:“吴大公子,这你可不能怪本座,谁让你家的客人如此苦苦相逼,她本来可以嫁于你当小妾,为你吴家添枝加叶,可有人偏偏见不得你吴家人丁昌盛,非要闹出这种悲剧。”
安陵松站在树下摸了摸鼻子,抬头看诡阔风:“诡阔风绝了人家后的分明是你,怎么还怪我呢?而且你要是不让她到吴家偷东西,人吴门主搞不好还是男女孙双全呢,可是被你这么一闹,长媳的孩子没了,小妾的孩子也没了,这可不就绝后了,这全怪你,可不能怪我……”
她这时稍稍一顿:“对了,你到吴家偷什么呢?吴家虽然有钱,但你魔教在西滇也是富贾一方,有什么这么吸引你,竟然亲自上门来呢?”
安陵松的话让吴家的父子身体同时一僵,甚至连刚才愤怒悲伤都变得不那么强烈的。
这时归远丰突然站了来,他从小院的门口看向安陵松:“安陵松,你现在已经闹得吴家鸡犬不宁,此事是吴家的私事,你还要管?”
安陵松一身的洁净,看向院里一群人的满身血污,突然觉得心情不错:“好啊,我不管了,现在吴家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反正我现在已经非常的,非常的……痛快了。”
她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一把拉起殳无刃就离开了,离开时,还背着小院挥了挥手:“吴门主要是觉得我害了你们吴家断子绝孙的话,我欢迎你们父子来找我,我保证,会让你们吴家断得更彻底。”
说完,她回过头来,回眸一笑的瞬间,吴风起和吴峦峰在愤怒的同时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阴冷之气,就像是有一条细细的小蛇无声无息地从脚跟慢慢地往身上爬,细微的,可能不会让你太不适,但冰冷的感觉,却让人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诡阔风看着安陵松的背影远去,无趣地撇了下嘴,像是不输阵一般,竟也留下了一句和安陵松差不多的话:想报仇,随时来找我,但你们肯定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