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无刃没有反抗,任他抓着,安陵松此时不由上前一步,看着罗号子一会儿抖眉,一会儿咂巴嘴的神情,不由心往上提。
“哎,哪里不对?”
罗号子没有马上回她,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这股气虽然正在缓慢修复他的先天之疾,但其十分霸道,我看等他年纪稍微大一点,或者与人交手受了内伤,当身体无当承受这股气时,很可能被反噬,到时可就不一定是肺气不足,或心血不足的问题,很可能是整个身体机能都要被此气吞噬腐化,小公子,你可是练了什么禁止的功夫?”
殳无刃抬眼看他,目光平静,不答反问:“你可以方法化解这股气?”
罗号子抬手揪了揪他这几天没心情剪掉的小胡子:“无法。”
安陵松在一旁看着他那不断转着圈的小眼睛,一只手无声无息地切在了他的侧颈:“老耗子,别给脸不要脸啊,问你什么,就好好回答什么,本姑娘的脾气不太好。”
罗号子被她的手发给吓了一跳,那样子就像一只成了精的大耗子,突然被它的天敌一爪子捂住了似的,几乎是本能地就求饶:“我是真没办法啊,他先天有疾,这种先天疾病是最不好治愈的了,可是这股气把他的先天之疾治愈了,这世间之事,有舍才有得,至少他在壮年时期,不受伤的情况下,身体不会出现状况,如果保养得好的,活到四十多也不是问题。”
安陵松的手一僵,心头一颤,四十多?四十多多少?对于现代人很言,四十多还可以做很多事,还可以完成很多理想,而他竟然就到了生命的尽头?
切在罗号子侧颈上的手,慢慢地收紧了拳头,眼睛眯了起来:“把你叫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的,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是自诩医圣门的天才吗?如果你医不好他的话,我看你这天才的脑袋也别要了。”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贴着罗号子的耳朵边在说,轻轻地气音,顺着耳道飘进大脑,最后大脑给身体传达出恐惧的信息。
罗号子瘦干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看向殳无刃,本来他看殳无刃气质温和,对于安陵松的态度更是乖巧听话,以为他更好说话,本想向他求救,却见他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不笑,漆黑的瞳孔反着光,一朵梅花在左额上似绽不绽,这一刻看起来竟是比安陵松的威胁之语,更加让人心慌。
罗号子终于认识到,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想要蒙混过关,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也……也不是没办法,可……可有前提条件。”
安陵松的手在他的脖子上捏了捏:“说说看。”
“听……听说过妄意楼吗?”
安陵松疑惑地眨眨眼,很明显地表出了她的疑惑,然后她看殳无刃,殳无刃也摇头,表现自己并不知道。
听到两人都不知道,罗号子来了些精神,扭了扭脖子,想把安陵松的手躲开,却被安陵松又掐住了:“老耗子,可别随便编个名头还唬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缠心盅也会让我找到你的。”
有时候天真的笑容,比起明显恶意的笑还要让人害怕,罗号子就被安陵松几近天真纯洁的笑容给吓得连吞口水,连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