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毛一般的细针很多人根本就注意不到,金针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甚至身体放松,慢慢地倚到了陈子观特意为她搬上山的太师椅中。
可就这时,原本坐在人群中的两个人,突然各自一挥袖,一表蓝衣袖,一白色衣袖,看那架式只是貌似扫一扫身边的灰尘一般,可就在那一瞬,突变发生。
只听陈子观“嗷”地一声惨叫,接着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原本坐在陈子观身边的人吓了一跳,本能的全部站了起来,于是金针婆婆的身边就只有倒在地上的陈子观,以金家的弟子。
陈子观只来得一声短促的惨叫,众人再低下头看时,他整个人却成了酱紫色,两人抽搐,嘴里吐着白沫,两眼上翻,只是几息之间,人整个便直了。
瞬间,人群像是炸开,有人大喊:“是谁干的?”
金针婆婆转身看着侄孙的死不冥目的脸,一双老眼突然刀一般朝着安陵松看过去,安陵松无辜地耸肩:“老太太,您这么看我干嘛?难道我这么远,还能是我干的?看看他的互因不就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安陵松这一提醒,旁边的某一门派掌门往前站了一步,蹲到了陈子观的尸体旁边,虽然针强如毫毛,可是这一针是敞敞亮亮地就射在陈子观的两眉中间,他这一蹲便把这针看得清清楚楚,他惊了一跳了,连退了两步,指着陈子观的尸体叫道:“是……是紫玉毛。”
“紫玉毛”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那是金家的用的针,而且这针极其珍贵,一般的弟子根本用不起,也就只有金家几位地位高的才能用此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了金针婆婆。
她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阴毒地看着台上的安陵松:“丫头,你用了什么妖法?”
她这话竟是直接承认了,她刚刚丛袭安陵松,只不过偷鸡不着蚀把米,竟把自己的侄孙给弄死了。
可安陵松站在台上,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甚至郑芳盈都肯定她并没有做任何手脚。
大太阳底下,安陵松整个人好像突然步入了冬天,可偏偏还要把嘴角挑得弯弯的,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老太太,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惯您这位自诩武林泰斗的前辈居然偷袭我这晚辈,这只是给你一点警告而已。”
金针婆婆慢慢站了起来,在这里的所有人其实心里面都不免觉得她的行为也太过卑鄙,但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一句。
“丫头,你杀了我的侄孙,今天恐怕你没有再说话的机会了。”
她把她满身金线绣的外袍脱掉,弟子送上来了那根凤头拐杖,她满头的白发,脸上全是皱纹,深得几乎能夹死纺子,可是她的双眼依然有神,每往前一步,都好像脚下有千钧。
那一步一步走来的气势,足以让一些晚辈连站都站不稳,挡在她前面的,不自觉地便为她让开了道路,最好,只有两个人还坐在那里。
萧凉秋腰杆挺直,脸色冷漠,但双眼看着殳无刃时,却有情绪涌现,殳无刃看明白的,他是在问:你为什么杀人?
他回以他一个微笑,笑容温和,眼神扭曲:“她杀本侯的人,本侯还回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