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片墨绿色的布片交到了郑芳盈手中,阳光下,那布片好像还隐隐有金色的细线闪过,一看便知名贵。
台下归远丰在看到她手中的布片时,瞳孔突然猛缩,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不着痕迹地敛下眼睑,嘴角撇出一抹冷笑。
安陵松的手是朝着郑芳盈的方向举着的,但目光却朝着归远丰那边扫了一眼,他脸上微妙的表情不差分毫地落在了她的眼底。
郑芳盈接过布片,看着在阳光下闪着隐隐金光的布片,她突然抬头,朝着归远丰看过去,眼中的不敢置信和愤怒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几乎扭曲的图像。
“归庄主,这件衣服我似乎看到你穿过。”郑芳盈把布料高高举到了头顶,在阳光的照射下,几道细细的金线闪过流光。
所有人看向了归远丰,他负手站了起来,一片的坦然:“郑宫主,这不过是他们挑拨离间的手段而已,在下的确有这么一件布料的衣服,可这布料名贵,却也是独一无二,而这布料只在京城有售,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都穿得上。”
说到这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殳无刃一眼,后才突然冲他微笑了一下,那一笑间竟是说不出的同情,那一瞬间,归远丰突然觉得有种冰凉的感觉从脚底爬了上来,他莫我听开始害怕。
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地为自己辩解:“况且,这布料到底是不是从连姑娘房里找到的,谁知道呢。”
底下很快有就附喝他的话:“郑宫主,千万不要被人蒙闭,归庄主风光霁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有人开口,接二连三便有人为归远丰说话,郑芳盈渐渐也开始有些怀疑,她看向殳无刃,然后又看安陵松,二人看起来没有半分紧张或者心虚,那胸涌成竹的样子几乎让她再次相信二人手中还有什么底牌。
其实她想的并没有错。
安陵松这时朝圆石台后面勾了勾手指,那两个一直跟着殳无刃的随从跃上台来,他们手中还提着一样东西,仔细一看,便能看出那是一捧着全是上层布料的衣服。
“不知道归庄主是不是一心忙于自己的江湖事业,对于庄中内务之事从来不去理会,你难道没注意你所穿的衣服都是出自一个地方,甚至是一个裁缝吗?”
安陵松话一出,归远丰一愣,眼中闪过惊愕,却很快隐去:“安姑娘莫不是想说从那么一块布料就能看出是裁缝做的衣服?呵呵,归某竟不知道,没有针角竟可以猜出裁缝这种事。”
殳无刃这时道:“归庄主怎么知道没有针脚?这个距离,饶是归庄主火眼如炬恐怕也看不到针脚吧?”
他说话的时候轻声慢语,隐隐似乎还有些气虚,俨然没有刚才一掌把金针婆婆的拐杖给拍碎的气势,可是他一句话时,却偏偏整场都沉静了。
归远丰文质彬彬脸上突然像是被糊了一层屎,远远看去,都能看清楚他两边苹果肌微微地颤动。
安陵松拍拍殳无刃:“乖,这事你不用管,人家郑宫主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是非是能分辨的,哦,我是在说她还想要找回她徒弟的前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