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大秦节节后退时,大秦在东西南北中原设有的五个重兵把守的安防,却是在同一夜同一个时辰同时被楚国进攻,而且是被楚军轻而易举的拿下,大秦在这个战局中呈现被楚国包围的局面。
五个重兵把守的据点,却是在同一夜被袭击,若是没有早先的安排怎么会如此完美的攻下呢。
不得不说,这楚国幕后指挥一切的人,实在是高明的很,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惊人之举,势必要打的欧阳一寒措手不及。
大秦与楚国斯战的五十万兵马被驱赶的溃不成军,作为主将的轩辕将军却也是无奈之下节节后退,在潼关激战中,大秦主军被牵制无法脱身,两军对垒厮杀两天两夜。
而这两天两夜中,原本攻占大秦五个据点的楚军更是所向披靡,二十万大军从五个方向齐聚大秦皇城,势如破竹,势不可挡。可怜秦军一路阻拦却也是无济于事,可谓是杯水车薪。
楚军分两对进攻,一方缠住大秦主力,一方歼灭试图大秦小队兵力,连续十天,大秦整片腹地已经是千疮百孔,兵马溃败。
大秦兵马一路溃逃弃甲曳兵而走,五十万兵马竟然就区区剩下二十万而已,剩余三十万则是大部分在被追杀的时候流窜逃走,不知躲在那里去避命,大军临阵而逃的惨烈景象令楚军将领毫不客气的将大秦笑话鄙夷了一路。
在楚军看来,大秦也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可一举拿下。
大秦残兵败将被追赶在一处辽阔的草原上,或者说,是大秦残兵故意忙不择路而逃,将楚军引到在这片草原上。而这片草原上却是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十余日来都是太阳高照的天气,已早就是将草原上的积雪化开,草原上一片枯草衰竭景象,枯黄而干燥的寸草被埋在土里,不知道下一刻的命运是被一把火烧的精光。
夜,月朗星稀,原本向东南吹的寒风却是忽然改了方向,寒冬腊月的风立刻朝着西北方向吹去。
而在纵观两军所在的方位,恰好是大秦在东南方向,而楚军在西北方向。
风向骤变的同一时刻,大秦兵马却是纷纷举起了火把,将火抛在草地上,顿时,火迅速燃烧而起,熊熊大火火烧千里,伴随着西北寒风无情的烧向节节胜利的五十万楚军。
在火丢在草原上的那一瞬,整个草原顿时便是成了人间炼狱,大火无情,势必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原本胜利在握的楚军见炙热的火舌吞噬而来,惊慌四逃,然而他们跑的再快,能有借着风向火镩的野火快么,自然是不能的。
五十万大军被大火屠烧的溃不成军,四散而逃却总是免不了被火吞噬的下场,此刻楚军才意识到自己是草原的深处,想逃比火逃得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五十万楚军更是惊骇,这草原上野草也不过是几寸之长,如何能在瞬间燃烧的如此气势磅礴,而且原本风向是朝着东南方向吹又怎么会突然转为西北方向,随后将他们彻底的燃烧殆尽。
即便是有幸存者逃出了草原,而他在踏出草原的第一步时就被杀了。
为什么呢,因为一路上看似流窜而逃的大秦士兵根本不是去逃命了,而是逃命改了方向,秘密潜伏在楚军的身后早就是步入草原的楚军从后方包围起来,目的就是等待着截杀从大火中逃出的楚军。
所谓,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欧阳一寒这是要赶尽杀绝。
势如破竹自诩所向披靡的五十万楚军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这不过是一个圈套,一个诱敌深入而一网打尽的完美圈套。
大秦兵马节节后退不过是令楚军沾沾自喜,四处看似弃甲曳兵而逃的秦军不过是变相的潜伏包围在楚军后方,忙不择路而逃到的草原上实则早就被秦军事先浇上了火油,那奇怪的难闻味道,就是令火势急速蔓延的绝杀武器,而至于这风向,不过是欧阳一寒寻人掐算了天象,借助这西北风将祸水东引,将楚军埋在火海。
如此,楚军五十万大军在野火屠少了三天之后,成为了一掬灰土,做了草原上的肥料。
楚军主力被毁,大秦兵马便是迅速集结在一起,一改先前的惨败景象,快速围追堵截冲破五个据点的楚军二十万兵马。
然,这二十万兵马却是一路上都在保持着诡异莫测的军阵,令大秦五十万兵马丝毫进不了身,却无奈看着这二十万兵马紧逼大秦皇都。
军阵。
在这个穹川大陆上还有谁能如此擅长行军布防且摆出这般百攻不破的军阵。
呵,算起来也只有楚国世子冷陌尘了。
果真是没死,只是若是没死,他为何不现身呢,或者说是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点后在现身。
如此想着,欧阳一寒纯黑的双眸闪过一丝玩味的笑。
楚军五十万大军都被他毁了,而冷陌尘却是还依旧淡定如斯,那肯定是还有后牌了。
只是最后的王牌真的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么。
此刻的欧阳一寒坐镇军营,修长的手指捏着清脆的杯盏,将清冽的酒意一饮而尽。
他勾唇而笑,将一系列的军令传达下去。
燕国太子北堂歌在接到楚军二十万兵马直逼大秦皇城的消息后,立刻挥兵六十万从东西两个方向出城,兵分两路,欲直奔大秦腹地而去。
可谁料,北堂歌亲自指挥的二十万大军才出燕国三十里,便是遭受了伏击,二十万兵马是被身穿西岐兵服的骁勇骑兵所拦住去路。
西岐士兵是从大秦所收复的魏国云泽城涌出,北堂歌桃花深眸望着对面的西岐兵马,他早就知道轩辕落雪将带来的西岐兵马放置在云泽城中,而且也早就料到西岐兵马一旦发觉他有任何动静便会将燕国兵马拦截,根本不会让他有一丝机会前去支援楚国。
是的,这些他早就知晓,但却还是带兵出城,这就是涉及到了他的谋略了。
他之所以将六十万并兵马兵分两路,不过是个障眼法,他亲自领兵被拦截,那便是会造成一个不能前去支援楚国的假象,而实际上即便是他被拦截,那么另外的四十万大军则是可以顺利的前往大秦,与剩余的楚军相互联合,共同抵抗大秦。
因,如今齐楚两国都是与大秦开战,他燕国自然是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燕国是誓死不做亡国奴的,那么北堂歌也只能揭竿而起,与楚国联盟,共同抵抗大秦。
此战,若是大秦战胜,那么他们则是面对着亡国灭种的危险,所以,燕国决不能袖手旁观。
北堂歌二十万兵马被西岐兵马劫持,本以为会与西岐交战上三天三夜,可谁料西岐士兵压根不动他们一个很手指头,而是沉默不语的拍重兵将北堂歌的二十万兵马重重包围起来,不允许他们乱动,而至于北堂歌则是被请下了马,带到云泽城中,好吃好喝的供奉起来。
与其说是供奉,倒不如说是软禁。
北堂歌自认为即便是软禁也是极好的,至少他燕国的四十万大军已经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前往大秦,一旦与楚军两面夹攻,那么大秦并将会受到重创,而且楚军的百万雄师还有三十万兵马一直潜伏着未动丝毫。
一旦,楚燕联手,那大秦便是沦陷为鱼肉,任由两国操刀宰割了。
北堂歌的这个算盘打的很美好,只是那终究是打算不是,在没有成功实施之前,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不真不实。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秘密送出去的四十万兵马却是在中途中遭受西岐十万兵马的再次伏击。
四十万兵马对阵十万兵马,按照常理来说可轻易取胜的,可结果却是使得燕国四十万兵马惨败。
因为,西岐兵马使用了黑色火药,战斗持续了仅仅是一天,黑色炸药便是将燕国四十万大军炸的稀巴烂,根本没有兵力在前去支援楚国。
北堂歌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他没想到,西岐兵马竟然也是兵分两路对付他的燕国兵马,如此,他便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可接下来的事情,更是令北堂歌恨的咬牙切齿。
他被软禁在云泽,安插的守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根本无法冲出牢笼,他仅靠着外面传来的战报得知一切消息。
此刻,他得知的竟然是西岐伏击他燕国四十万兵马后径直挥兵十万直捣燕国江山,五日后已经是兵临城下,西岐兵马用黑色火药一路开道,所向披靡,仅差一步便是要攻占燕国皇城。
黑色火药,早在攻占魏国的时候他是有所听闻的,火药威力巨大可将铁门炸成稀巴烂,不光是魏国甚至一月前的齐国也是被这黑色火焰逼退,火药将整个冰封百里的河面都是轻易的炸开。而如今黑色火药无情的攻打燕国,那么他留下的三十万守卫皇城的大军该如何以肉体凡胎去与火药相抗衡。
难道,燕国真的要沦陷了么。
又是五日过后,北堂歌拿着手中的信,全身颤抖不已。
只因为这是一封用血写的信,字迹是燕国老国主的,是北堂歌的父皇所写的诀别信。
山河破,国家忘。
简短的六个血字,已宣告了燕国的命运。
北堂歌身子一斜,跪倒在地,怎么会这样,他的国家灭亡了,真的是灭亡了么。
一袭绯红的北堂歌匍匐在地,喃喃自语。
片刻,他低垂的眉眼忽然看见一双黑色锦缎刺有金龙盘旋的靴子停在他的身前。
龙,如今战乱的穹川大陆上,能站在自己面前的除了大秦国主欧阳一寒还能有谁。
北堂歌唇角绷直成僵硬的线条,捡起地上的长剑,翻身而起,一切动作都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北堂歌手中的长剑已经是横在了欧阳一寒的脖子上。
“欧阳一寒,你灭我燕国,我今天就杀了你。”
北堂歌绝美的桃花深眸中已经染上了嗜血般的猩红,只要他一剑下去,便是要欧阳一寒的头颅搬家。
然,欧阳一寒面对北堂歌如此愤恨的眼神,却只是勾着唇角,笑吟吟的望着北堂歌,他仿佛将脖子上的长剑完全视而不见。
“杀了我,你的燕国也已是灭亡了,相信你也已经看到燕国老国主的血信了,燕国皇室一族已全部伏诛,北堂歌你还没有战便是已经输了---”
欧阳一寒唇角的笑意不减反而是越发的灿烂起来,而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如冰霜雪剑,刺的北堂歌全身都在颤抖不听,那拿着剑的手也是在隐隐发颤。
“北堂歌,你的国家,你的父皇母后,你的子民,已经全部被我大秦兵马屠杀干净,你如今就算是杀了我又能如何,你以为你还能重振燕国么,呵,在穹川大陆上已经没有燕国了。”
“----你,你竟然将我皇室都屠杀,那我的父皇,他----”
“父皇,呵呵,你不已经看到他的血书了么,你认为他还活着么。”
“你杀了他,你竟然杀了他。”
“我何止是杀了你父皇,燕国的皇室已经被我屠杀不剩下一人活口。”
“不---燕国不会灭亡,只要我还活着,燕国就还存在。”北堂歌嘶吼,他不能相信在短短的时间内他的燕国就这样被欧阳一寒所灭了。
他的父皇,他的母后,还有他千千万万的子民,怎么会都沦为亡国奴呢,不,他不能接受。
“凭借着你一己之力就想要死灰复燃么,呵,这未免太异想天开了,眼下不光是你的又燕国灭亡,就连楚国也灭亡了,至于一早便与你串通一气设计攻陷大秦的冷陌尘,他如今也是被擒,正个穹川大陆已走向统一,你认为燕国还会复活么。”
欧阳一寒的没一句话便是如锋利的刀子深深的刺中北堂歌的神经,令他痛的几乎要疯狂,胸口闷的快要爆炸了般。
“冷陌尘,你怎么会擒到了冷陌尘---”北堂歌声音颤抖不停。
“冷陌尘的死不过是个障眼法,在得知他九九八十一天才要下葬的消息时,我就知道他没死,我也知道当日你出现在冷陌尘的婚姻上不是偶然,你们早就私下结盟一起攻打我的大秦。只可惜,你们步步为营却还是落得被伏的下场。”
听到这里,北堂歌已经是愤怒不已,是的,他早就与冷陌尘联合一起,可悲哀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便是被欧阳一寒识破了真相。
而如今,欧阳一寒已屠杀了他整个燕国皇室,他至亲的人也全部都死在他手中,仅剩下他一人,他还有什么好活的。
今日,他便要杀了欧阳一寒,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煞时,北堂歌双眸中杀气暴涨,手中的冷剑毫不留情的刺下。
砰---
有人身体倒地,然,那人不是欧阳一寒而是被打晕了的北堂歌。
欧阳一寒望着昏阙过去的北堂歌,抿唇不由淡然一笑。
“将北堂歌小心伺候,送回燕国。”
命令一下,便是有人上前来将北堂歌小心翼翼的抬了下去。
而至于欧阳一寒对北堂歌所说的一番话,有真有假,有虚有实,等待他醒来便能知晓。
欧阳一寒口中所说的冷陌尘被擒,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