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严大人是最最耿直之人,当今圣上登基时重铸铜钱,这位严大人就当众顶撞过圣上,进了大狱。”琳怡听哥哥讲从书院里听来的事。
言官因谏言有进过大狱的经历,在文官中是最让人敬佩的。所以像父亲这般不顾性命前仆后继的文官才会这么多。
这位耿直的严大人是周十九推荐的,琳怡不自觉地想到父亲当年的遭遇,这周十九还真是会利用言官。严大人去了福建,福建的官员定会如临大敌,怪不得父亲这些日子这般清闲,仿佛被人遗忘在脑后。
陈允远很快启程去福宁和新任的知州交接差事。临行之前长房老太太再三叮嘱,“只要将日常的公务交接完就快些回京,现在你已经是京官,要以京里的事为重。”
陈允远躬身道:“老太太放心吧,儿子晓得。”
萧氏眼泪汪汪地将陈允远送出门,嘱咐家里的管事,一定要帮老爷将家里打点好,回家之后萧氏还拉着琳怡的手后悔,“我应该和你父亲一起回福宁。”
带了家眷路上总是不方便。长房老太太在琳怡面前说,若是小萧氏是个精明的倒可以跟回去打理家事,小萧氏却是个耳根软的,跟去福宁恐怕还更添乱,不如就让管事的将一应物件原样搬来就是。
陈允远一走,萧氏的日子就数着过,每日在琳怡耳边就是盘算陈允远大概还有多少日到福建,这样唠叨下来,家里的气氛渐渐紧张,加之陈允远没有半封家书,萧氏更加坐立难安,长房老太太看不过眼,但凡有宴席干脆就带着萧氏一起去。
在郑老夫人房里,长房老太太终于听到了福宁的消息。
“听说严大人上了折子,朝廷发放给福建的赈灾款对不上数,”郑老夫人低声道,“如果这事是真的,恐怕三老爷不会很快回京。”
琳怡看向脸色苍白的萧氏。没想到福建的事要从赈灾款开始清起。
萧氏忍不住问郑老夫人,“那会不会牵连到我们老爷……”
这话要让郑老夫人怎么说,长房老太太皱着没有扫了萧氏一眼,萧氏这才闭上嘴静静听着。
郑老夫人道:“我想这件事不是冲着三老爷来的,我们先不要着急,仔细等消息就是。”
长房老太太点点头道:“还是你消息灵通,自从老三走了之后,我们家还是一团浆糊呢。”
郑老夫人亲手端了果子给长房老太太,“你没来之前我还不知晓,也是刚刚康郡王来我们家,才说起这件事。”
长房老太太不由地惊奇,“原来是这样,”说着顿了顿,“我们老三能留在京里还多亏了康郡王帮忙,郡王爷可在府里?我们一家该拜见才是。”
郑老夫人微微一笑,“郡王爷和老爷在前院说话,我就让人去问问看。”
长房老太太笑道:“那自然是好了。”
琳怡听到这里,郑七小姐忽然凑上来,“你上次不是问我十九叔是不是我们郑家的亲戚……其实他并不是我的十九叔,而是母亲这样称呼,我便也这样叫开了,为了这件事母亲没少训斥我,不过还好十九叔也不在意。”
琳怡垂下眼睛点头,“我已经知道了。”周十九就是康郡王。
大家正说着话,丫鬟进来禀告,“老太爷和郡王爷过来了。”
长房老太太听得这话忙起身,萧氏和琳怡也跟着站起来。
石青色四爪蟒纹片金绞边袍服,腰间系着黄玉花草蛟首相扣腰带,团团金花暗绣从腰带上一路攀爬上去,到了肩膀豁然撑开又慢慢缩紧到系紧的领口。
琳怡从来没看过周十九穿正式的行褂,平日里如深泉般宁静、悠远的面容上顿时多添了几分高贵的气势。
连旁边的郑七小姐也惊讶道:“咦,十九叔穿的这般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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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修一下,这样看起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