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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房度日不如长房痛快。
就是每日听二太太田氏诵读佛经也要耳朵长茧。更何况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琳怡也开始担心父亲。
萧氏沉闷的干脆病倒了,晚上衡哥从书院回来,琳怡就拉着哥哥去萧氏床前背圣贤书。
萧氏这才稍觉宽慰。
晚上萧氏和一双儿女聚在灯前说话,三个人看着跳跃的灯火总算有了些睡意,萧氏正要吩咐下人安排少爷和小姐去歇着,谭妈妈掀开帘子进门,声音比往常提高了两分,“太太,老爷从福宁回来了。”
病得恹恹的萧氏一下子从床上撑起来,“是……是……老爷……回来了……在……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琳怡也十分惊讶。
谭妈妈道:“听门房传来的消息,应该要进门了。”
琳怡和衡哥上前扶了萧氏,谭妈妈又拿了氅衣给萧氏穿上,三个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满脸胡须,一脸憔悴的陈允远。
“老爷,”萧氏高兴之余,声音也哑了,“您总算回来了。”
陈允远看着满嘴水泡,让子女搀扶着的小萧氏,“怎么病成这样。”
一家人回到内室,谭妈妈嘱咐下人去烧水来给三老爷梳洗。
陈允远简单清洗过后,刮掉厚重的胡子,露出清瘦的脸颊。
趁着陈允远清洗,琳怡低声吩咐玲珑,“你和橘红去外面看着,让那些小丫鬟先去歇了,这里不用她们伺候。”
不一会儿功夫,陈允远换了身干净的长袍出来。
虽然进家门多时,灯光下,陈允远的表情是悲伤、悔恨、惊魂未定,神情似是比死了还难受。
陈允远人回来了,萧氏终于能安下心,琳怡却悄悄攥紧了手帕,父亲是爱将心事藏起来的人,现在整个人像垮了般,“父亲,福建出了什么事?”
温温的茶喝进肚,耳边传来女儿软软的声音,本来就已经承受不住的肩膀,一下子就矮下来,“我是没事,康郡王却遭了暗算。”
所有人都因这话惊呆了。
周十九,难不成……琳怡从来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周十九的身影从琳怡眼前一掠而过。
萧氏张大的嘴迟迟没有合拢,“那康郡王……”
陈允远道:“福建的清流要将这些年收集的证据一起交给康郡王,谁知道康郡王乘的船在江中沉了。这件事本应该我去办……”说到这里陈允远眼睛红得冒火,拳头也紧紧攥起来,身躯又复高大,“这是要杀人灭口。回京这一路,我就想,如果能平安进京,说什么我也要参奏成国公。”
萧氏这才惊惧起来。
琳怡怕的就是这个,父亲能回来,并不代表就会平安,“父亲,康郡王他……”
陈允远道:“我们在岸上找了几日都没找到,这个时节上游下着雨,水流很急,就算是会水的人也难脱身,更何况康郡王的小厮说,康郡王不会水。”
康郡王的小厮,琳怡觉得奇怪,“那小厮怎么没跟着康郡王?”
陈允远道:“康郡王让小厮跟着我进京,该是吩咐了些要事。”
不可能周十九就这样被人陷害死了。她前世记忆里康郡王一直好好的,可是前世记忆里也没有落水这一遭。
萧氏缓过神来,“成国公连郡王都敢……何况老爷,老爷这不是要……”说着泪水涟涟,“老爷千万不能做傻事。”
见到周十九被害落水,父亲侥幸逃脱,哪里还会顾自己的安危。萧氏这样劝只会让父亲铁心追求气节。
现在的症结在于康郡王。
“父亲,康郡王有没有让您回来参奏成国公?”
陈允远心思已乱,半晌才摇头,“康郡王让我回京什么也别说,可是今非昔比……”
琳怡连忙劝说,“父亲还是思量思量再作打算,若是轻率决定反而做了错事,那不是更加雪上加霜。现在还不急参奏,找人才是最正经的。”
琳怡话音刚落,只听门口传来丫鬟的声音,“二老太太来了。”
二老太太董氏进了门,仔仔细细打量了陈允远一番,然后心疼地道:“出去了个把月怎么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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