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芳见留下来无望,这才磨磨蹭蹭地起身出了屋子。
三个人到了院子里,二老太太董氏的房门立即关了起来。
琳婉向琳怡问荷包的配线。
琳怡说了几种鲜亮的颜色,琳婉道:“六妹妹说的对,全用素色也不好看。”
琳芳匆匆换了裙子回来听得这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想着绣什么荷包,”不等琳怡说话,琳芳接着道,“三叔父的事怎么样了你就一点不担心?”
琳怡将手里的荷包递还给琳婉,“担心能怎么办?只有在这里听消息。”
琳芳冷笑,“你倒是安稳。”
就算做了热锅上的蚂蚁,又能解决什么?
琳芳半晌黑着脸问琳怡,“你说人掉到江里,还能不能活着?”
琳怡摇摇头,“四姐问问那些见过世面的婆子。”这次从福宁来京里走过不少水路,跟着伺候的婆子都说掉到江里一准没命,船行深处遇到水鬼,尸骨无存。
琳芳坐了一会儿真的找了婆子来问。
那婆子在水边长大,净会讲一些哪家的小子去捉鱼淹死了的话,提到汛期翻了船,那婆子道:“哪里还能活命呢,水冲下去什么也寻不到了。”
琳芳听到这里没了话,偏头过去,用绢子擦眼睛,皱起眉头看铭婴,“开那么大窗子做什么,虫子飞进来迷了眼睛。”
屋子里的小丫鬟忙去关窗子。
……
好半天二老太太的门总算开了,陈允远忙换官服准备去衙门。
长房老太太临走之前去萧氏屋里小坐,嘱咐陈允远浮起,“这事不容易过关,我们一家人要咬紧牙关。”
陈允远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思,倒不惧这个,害怕的是萧氏。
长房老太提看向陈允远,“你记住,康郡王奉密令去福建,除了皇上和康郡王本人,谁也不能知晓这里面的事。”
陈允远浑身一抖,顿时来了精神,“琳怡说的是真的?所以老太太才让琳怡写了家书,让儿子回京。”若不是琳怡昨晚说起这件事,他也不会在这样的逼问下守口如瓶。
琳怡在一旁伺候长房老太太喝茶。她昨晚将周十九去福建查案的事和父亲说了,就是怕父亲沉不住气真的去参奏成国公。
父亲的性子,凡是涉及朝廷的事就会立即露出文臣的风骨。
长房老太太道:“圣上想要查清此事,定会派人去询问你,到时候你再说不迟。”
陈允远应下来,向长房老太太行了礼,拿起官帽大步出了门。
萧氏眼泪汪汪跟到门口,一直看到夫君笔直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待到萧氏回来,长房老太太叹口气,“你也要准备准备,一会儿消息传开,康郡王家里人说不得要让你们过去。”
萧氏怔愣片刻,“那,我要怎么说……”
长房老太太淡淡地接过话岔,“你夫君都不知道的事,你一个妇人能晓得什么?无非是多安慰周夫人,说些宽心的话。”
萧氏点头道:“媳妇知晓了。”
长房老太太道:“莫要被人套去什么话,成国公更不要提,只有上下口径一致,这关才能过去。”
萧氏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事,一时手脚冰凉。
长房老太太沉声道:“你毕竟是当家主母,就要能撑起事来,在福宁天灾人祸都过去了,还怕内宅这些勾心斗角,出去之后少说话,要知道祸从口出,你夫君能不能回来还要看你的。你的儿女还没有乱,你就怕起来,这个家要靠谁?”
萧氏听到这里满面羞愧,“老太太说的是。”
长房老太太说完话起身,“好了,我也回去想想法子。”
萧氏和琳怡送走了长房老太太,不多一会儿传来消息,陈允远被扣在衙门里问话不能回家了。
萧氏彻底尝到害怕的滋味。
这事还不算完……
琳怡才服侍萧氏躺在软榻上歇一会儿。
绿萼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曲膝禀告,“康郡王家里来了位妈妈,要见三太太。”
来了。
琳怡看向绿萼,“你去将那位妈妈请进来,我去叫母亲。”
内室里的萧氏听得这个消息,忙起身让谭妈妈伺候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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