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进了花厅,甄氏刚要跟着进去,周夫人的儿媳周大太太一把将娘家姐姐拉到一旁,低声问,“怎么样?”
甄氏讥诮一笑,“现在还扛着,早晚要自己找上门来求我们,到时候可少不了嫁妆。”要不是妹妹提醒陈家长房有不少的田产,陈家长房老太太又极疼陈六小姐,她还想不到这个法子。
周大太太跟着笑。
甄氏道:“你放心,将来事成了,我少不了要谢你。”
周大太太忙摆手,“要谢就谢观音大士点化了你,我也是无意中听到陈二太太田氏说起的。”
甄氏得意了一会儿,想到陈六小姐冲撞她的话又冷笑,“要不是冲陈家长房有了底子,我才不要她。乡下养大的果然是没规矩。这满园子的客人,除了皇亲就是显贵,她们也来浑水摸鱼,要是我早就臊死了,竟然还端坐在那里,真是不嫌丢人。”
等到甄氏去看戏,周大太太吩咐身边的丫鬟,“陈家老太太和小姐用过的杯子都收起来,将来打发了穷亲戚拿去。”
丫鬟知晓周大太太素来爱干净,忙应了,“您放心,那些茶碗都单放着呢。等客人走了,奴婢们就取水来刷地,保证弄的干干净净。”
周大太太赞许地看那丫鬟一眼,“这样最好。”只要看到陈六小姐,她就像闻到了一股土腥味儿,心里说不出的膈应,凡是陈六小姐用过的东西,最好远远的丢开,免得坏了她的心情。
看完了戏,天色虽早,陈家长房老太太带着孙女告辞。周永昌的母亲甄氏,捏着帕子意犹未尽地学着小菱仙唱一句,立即博了个满堂彩。
甄氏看一眼陈六小姐,陈六小姐依旧不受教,没有半点迎合她的意思。
甄氏情绪越发高涨,笑着看周夫人,“上次叶子牌玩的不尽兴,今日要多玩几圈。”
周夫人故意笑甄氏,“输了的可不许打赖。”
甄氏难得的大方,“就是多输几个又何妨,只要夫人高兴就是了。”
众女眷谈笑,“不知她发了什么财,这样财大气粗起来。”
发的财,无非就是葛家和陈家。
大家心有灵犀,嬉笑着看好戏,甄氏也仰着头不加遮掩。
长房老太太气得手发抖,却不敢说出半句不是,走到僻静处,才使劲将拐杖柱在地上,“仗着老天不收人,就无法无天。”
宗室可不是就有天在护着。
留下来摸牌的毕竟是少数,周家门房开始准备车马送客人回去。
陈家的马车牵过来,琳怡才要扶着长房老太太上车,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喊,“陈老太太,我们家哥儿可是为了护着你陈家的田庄才被人陷害,你们陈家不知报恩,一心只想着置身事外,真让我们没了活路,你不知道,他们还让我们告陈家私藏贡米,你真当他们是什么好人,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门外这样一闹,长房老太太看向身边的白妈妈,白妈妈急忙出了门,琳怡扶着长房老太太,祖孙俩静静地等着,总算听到白妈妈的声音,“您是……葛家的太太?葛家太太……您冤枉我家老太太了,我家老太太也是为了葛家少爷才会……在这里的呀。”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有人大声呼救,紧接着有人抽鞭子的声音,“不要脸的东西,这时候敢调理爷们儿。”
又是鞭子落下来的声音,外面的人一声惨叫。
之间说话的葛家太太已经变了声调,“这里还有没有王法……就算宗室也不能……”
“我就是打死你,也没人敢捉我……”
旁边的甄氏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刚要招呼人出去瞧,只听刚才威风凛凛的声音透出一股惧怕来,“郡王爷……叔叔……您这是要做什么……侄儿……”
只是微微停顿,琳怡听到周十九的声音。
“步军统领衙门的人跟着呢吗?”
有人回道:“已经到了宗室营。”
“将人交过去说清楚,看衙门的人怎么说。”
周永昌顿时慌了神,“叔叔……侄儿没做错事,那些人怎敢拿我,叔叔去说一声也就是了。”
周十九不再说话,外面传来周永昌求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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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叔要给力呀。
今天不一定加更,明天一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