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管事摇头,“家里都是些老人和妇孺,谁也没可能去山上采草药。”
挖参要在深山里奔走,有些草药还长在崖边,只有壮力才能采到,琳怡道:“有没有去周围问问?”
府里管事的道:“去了,都说确实没有壮劳力。”
都是一致的口径,要么真的是这样,要么大家都在说谎话,琳怡慢慢思量。这个时候了,巩二不可能说谎,只有可能那些人家有问题。
管事试探着问,“要不然小的再去打听,让人也盯着些。”
琳怡摇摇头,“你先下去吧,有事再传你。”
管事的应声退下去。
琳怡想起昨晚周十九说的关于人丁税的话,只要想法子去顺天府查查丁额就能知晓那些人家是不是没有壮劳力。户籍上没有记载壮劳力就不会收丁税,要想逃税那些壮劳力就要藏起来不能让外人知晓,所以采了草药只能卖给巩二,而不是自己拿去药铺子。
可以顺着这条藤查下去。
琳怡正思量,巩妈妈笑着走进屋,“郡王妃,姻先生来了。”
姻老太爷带着姻奉竹的《律疏》进京,姻语秋先生怕有什么闪失,一直在姻老太爷身边陪着,现在《律疏》尽数交了朝廷,姻老太爷身子不好也在京里落脚,姻语秋先生也跟着住下来。
琳怡起身去迎姻语秋,姻语秋看起来风尘仆仆,见到琳怡眉眼一亮顿时笑了,“本想明日过来,谁知在屋里坐不住,干脆就来看看你。”
姻语秋先生是听姻奉竹说起了广平侯府和康郡王府最近的事,才会急着过来。
琳怡拉着姻语秋先生坐下来,“怎么样?有没有为难老太爷?”
姻语秋先生摇摇头,“没有,皇上大约是看着父亲年纪大了,只是召见问了问话。”
姻家多少年的坚持,就在这一次传召中化为乌有。姻奉竹虽然保了下来,姻老太爷心中一定觉得愧对先祖,“老太爷身子还好吧?”
姻语秋先生摇摇头,眼睛里一片黯然,“只等着情形好一些再雇车回福宁。”
琳怡一怔,看样子比她想的还要严重,“需要什么药尽管和我说,我想法子也要凑起来。”
姻语秋道:“太医院来瞧过了……父亲本来就病重,又长途跋涉动了根本,不是一日两日能见效的。”
姻家善脉案,姻语秋先生这样说旁人也没有了法子。落叶归根,难不成姻老太爷连家也回不去了。琳怡想到这里心里一酸。
姻语秋先生已经转开话题,“我听说广平侯的事,是不是与我家有牵连?”
琳怡摇头,宽解姻语秋先生,“政局瞬息万变,不是我们能看透的,现在郡王爷去天津府,皇上至少没有信一家之言,我们总还有机会,”琳怡说着一笑,“正好有件事我想找人商量,既然先生来了,我也不用去烦旁人。”
姻语秋抿嘴笑,“说来听听,多个人多个主意。”
琳怡将巩二的事说了,只是没提周琅嬛如何,又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想法,“我想买地种些草药。”这样巩二收药的事更容易去查,她也可以施展所长。
姻语秋先生听着琳怡话里的意思,想到齐二奶奶周琅嬛,皱起了眉头,却见琳怡没有提的意思,也就避开不提,“我听说现在京里勋贵都去丰台镇买地种花养蜂,你倒是不一样要去种药,”说着收起笑容,“明日我还会去宫里给皇后娘娘请脉,你可要想好了,有什么话要我带进去。”
姻先生是替她考虑,才会急着要进宫去。现在摆在琳怡面前的有两个法子,针对太后和五王爷为皇后娘娘和广平侯府解围,还是另辟蹊径。怕只怕她还没布置完,外面就已经传言四起。
姻语秋先生道:“不然我和哥哥商量一下,趁着还没有出海,也想法子上本奏折。”
姻家好不容易脱身,不好再陷进去,“先生别急,我想用不了三日郡王爷就能有消息传回来,现在我们连成一片倒让皇上生疑。”
姻语秋先生端起茶略微思量,“我进宫先试探一下也好。”
琳怡这边和姻语秋先生说着话,巩妈妈那边听到了一个消息顿时惊骇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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