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妈妈就告辞,“老夫人那边还有事,奴婢先过去了。”说到最后皱起眉头。
等申妈妈走了,橘红端了热茶给琳怡,“申妈妈有些奇怪,说起话来口齿不清似的。”
白芍从外间过来,带了厨房递上来的花饼给琳怡尝,“申妈妈生了口疮,刚向郎中要了药粉。”
巩二媳妇憋不住先笑出声。
琳怡也被逗笑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申妈妈进来之后笑容就怪怪的,一定是以为她们在取笑她长了口疮。
笑一阵,巩二媳妇犹犹豫豫地看向琳怡,半晌才道:“郡王妃,要小心些。老夫人说单独办粥厂,咱们家里谁出头来办呢?奴婢听说二太太因有了身孕被供起来,除了每日点卯问问府里的事,就什么也不做了,老夫人将内务府赏下来的好东西都送去二太太那边,哪里会舍得二太太操心粥厂的事呢。还不是要让郡王妃来做,虽说该是老夫人花钱,可是这事如何好做,就算是亲儿媳还要背上从中贪拿的名声,只怕到时候郡王妃受累不讨好。”
难得巩二媳妇想的这样透彻,琳怡道:“那你就去跑一趟,找到申妈妈就说粥厂我让你们来帮忙做,你从前也没做过,问问申妈妈该怎么办。”
让巩二媳妇向申妈妈探个口风,申妈妈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一定会向周老夫人禀告。
巩二媳妇应下来。
琳怡道:“你下去选几个媳妇子,等着过去施米,一定要可靠的。”
巩二媳妇一愣,接着欢欢喜喜地答应了,“郡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小心办好。”
巩妈妈年纪大了将来屋里势必要添妈妈,白芍、橘红几个还没有嫁人肯定接济不上,不如就将巩妈妈的媳妇选出来,这样巩妈妈也会尽力教媳妇。
到了晚上周十九才从宫里回来。
周十九换好了衣服,两口子到暖阁里说话。
琳怡低声问:“郡王爷受了训斥?”
周十九摇摇头,“现在只是让我将经过说一遍,等核实过了才是论罪的时候,”说着顿了顿,“再说道士才死,下面还没有动作。”
周十九说的动作是……“郡王爷说的是朝臣要提立储君,那必然是科道御史、言官递奏折。父亲说这几日就有御史频频提起立储。即便皇上能在位六十六年,立储对朝廷有利无害。”
周十九道:“那就让他们去说,看看能怎么样。”
……
第二天郑七小姐来看琳怡,两个人闹着说了会儿话,琳怡问起郑老夫人,“身子怎么样?”
郑七小姐笑道:“好着呢,前几日还劝我母亲,要心胸开阔,才能活得长久。”
惠和郡主心里放不下事,儿女的婚事就将她病了一大场,郑家就是靠郑老夫人支撑,就像长房老太太说的,郑老夫人就是个老人精,谁也算计不过。
郑七小姐道:“我母亲最近进宫了,听说一件事。”说着看看身边。
琳怡向白芍点点头,白芍忙出去守着。
郑七小姐道:“我母亲偶然听太后娘娘说,皇上右手不能动了,所以不能批阅奏折,这些日子太医正在施针,宫里都不敢议论皇上的病。太后娘娘满心盼着上清院道士回来祈福,谁知道郡王爷没能将人带回来,外面都说是有人故意将道士杀了,现在太后娘娘迁怒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过去请安,太后娘娘都不愿意说话呢。”
太后迁怒于皇后?
“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到底是因什么,”郑七小姐道,“现在宫里也是情势紧张,我母亲从宫里回来,一直拉着祖母问,太后娘娘将母亲叫去是不是别有用意,是不是关系到祖父和父亲。”
琳怡道:“郑老夫人怎么说?”
郑七小姐道:“祖母没说什么,只是让母亲少摆宴席,少出去走动,不要和旁人说起这件事。”
不向别人说起,却让郑七小姐来她这里做客,郑老夫人是想提醒她,这一关不止是周十九要过,她也要有心理准备,说不得哪一日太后娘娘也会迁怒于她。
“五王妃这几日倒是经常进宫陪着太后娘娘。”郑七小姐将惠和郡主的话尽量都说给琳怡听,“五王妃是很信道士的。”
五王妃是投其所好。琳怡喝了口热茶,当年就是道士的谶言帮助了皇上登基,现在又遇到生死关头,太后娘娘自然全心寄托在道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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