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十九将白狐领捉下来,“是我今天早晨出城抓到的白狐,”说着将白狐抱在怀里,轻轻走到琳怡跟前,慢慢将白狐放在软榻上。
白狐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看琳怡和周十九。
周十九按着白狐的脖领,去牵琳怡的手,“摸摸它,这时候毛皮最是软,它们经常在溪边梳理皮毛,很干净。”
没嫁给周十九之前,周十九要送她白狐,她虽然喜欢却不能要。
琳怡将手放在白狐身上,白狐的皮毛比她想的要软,和拿来要做的白狐领子完全不一样。
“摸摸它的头。”
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不喜欢有什么在自己头上。琳怡将手伸过去,白狐晃了晃小巧的头。
周十九微微笑起来,眉目轮廓十分温柔,“别怕它,你握住它的弱点,它不会咬你的。”神情仍旧悠然,目光中却带着十分的恳切。
周十九拉起琳怡的手,将白狐放进琳怡怀里。
第一次她将周十九递过来的白狐还了回去,这是第二次。
也是第二次周十九说起关于白狐的话,握住它的弱点,它不会咬你的。
琳怡垂头看小小的白狐,眼睛落在周十九拉着她的手上,周十九现在拉着她的手,将来会不会像前世一样毫不犹豫地将她丢开。
琳怡伸出手抿了抿鬓发。
吃完了饭,周十九没有去见幕僚陪着琳怡早早就歇下了。
灭了灯,琳怡看着床帐辗转难眠,身边的周十九却睡得极轻,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第二天琳怡醒过来屋子里静悄悄的,周十九已经起身了。
琳怡将橘红叫进来,“郡王爷呢?”
橘红道:“在书房见幕僚。”
皇上病了之后不用早朝,周十九走的会晚些。
琳怡起身吩咐丫鬟安排早膳,周十九回来的时候看到琳怡正做针线,长长的睫毛半垂着,清澈的眼睛看着手中的绣花针,一时之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十九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等到琳怡发觉抬起头来,才笑道:“陪我一起用膳吧!”
吃过饭送走周十九,琳怡吩咐巩妈妈将进宫送的花糕准备好。
等到内侍送来宫牌,琳怡换上宗室妇的礼服进宫去拜见太后娘娘。琳怡早知道此行不易,郑老夫人让郑七小姐给琳怡带的话果然就灵验了。
宗室妇进宫给太后娘娘贺节,大家聚在慈宁宫偏殿,然后陆续被太后娘娘召见,琳怡端着花糕在偏殿站了两个时辰,听到宫人将各位宗室妇请去宴席,宫人也没来传她。偏殿里的宫人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肯和琳怡说一句话。
直到宴席结束,才有嬷嬷来领琳怡,“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康郡王妃回去吧!”
琳怡将花糕放下,在侧殿恭祝了太后娘娘身体安康,这才走出宫去,慈宁宫外没有准备暖轿,这是要她一路上走出去。
琳怡抿起嘴微微一笑,弯腰整理好裙角跟着内侍徒步走出宫门。
等在一旁心急如焚的巩妈妈立即迎了上来,“郡王妃您可回来了。”说着递过暖炉让琳怡捂手。
“眼见着夫人们都上了马车,就是不见郡王妃。”说着将琳怡搀扶进了车厢,又将薄毯拿来给琳怡盖了。
坐到暖暖的软垫上,整个人放松下来说不出的舒服。琳怡长吸一口气,靠在迎枕上,不知道是不是在慈宁宫站得太久了,就觉得腰膝酸软,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形。
巩妈妈吩咐车夫前行,琳怡闭上眼睛靠在车厢里安神。
马车才走,就听到旁边隐隐约约传来哭声。
琳怡看向巩妈妈。
巩妈妈撩开帘子看出去,一会儿功夫低声在琳怡耳边道:“是哲郡王家的马车。”
琳怡目光闪烁,那哭的就是哲郡王妃了。哲郡王和二王爷也走的近些,太后娘娘将宗室晚辈见了才召见了哲郡王妃。被太后娘娘疏远,心中应该悲戚。朝廷里不过才又立储的传言,就牵连到这么多人。她们这些女眷不过是在重阳节送些花糕就被冷落,可见太后娘娘将手伸的有多长。
不怕受委屈,要看这个委屈受的值不值得。
琳怡吩咐巩妈妈,“回到府里就让人将送到府里的宴请帖子都退回去。”太后娘娘连她都不肯召见,她自然无脸在宗室营里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