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远看向琳怡。
琳怡颌首脸上露出些轻松的笑容,“如今政局不稳,正是需要言官的时候。父亲避开锋芒也是为了将来,人说不止不行就是这个道理。”
屋子里本来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化开来,长房老太太看向琳怡。
琳怡道:“您就信女儿的吧!”
虽然听了琳怡的话,陈允远心里开阔了不少,却仍旧觉得这样离京有些仓皇,陈允远去书房收拾东西,小萧氏吩咐厨房安排饭食。
长房老太太和琳怡坐着说话,“前几日你还忧心忡忡,这两天倒是想明白了。”
琳怡抿嘴一笑,“如今我们家比起才从福宁进京时已经好太多,那时二房步步算计我们,我们都没输,现在更不怕她们。董家一直小心翼翼地等机会加官进爵,现下皇上召见董长茂进京又将董长茂身边的将领安置在护军营,就是试探董长茂是否值得信任,董家昌盛就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一不小心就是瞬间的繁华罢了,董家却不懂得站得越高越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这样一来,眼下就是我们反击的好时候。”
皇上若是信任董长茂,为何不直接将他调任九门提督,而是先用董长茂身边的人。
长房老太太赞许地看着琳怡,“光是看皇后娘娘的母家,就知道为官要小心,不能引出皇上的猜忌之心。”
正是这个道理。
琳怡和长房老太太一起用了饭就乘车回去康郡王府。
到了下午皇后娘娘遣内侍送来了上好的鹿角胶,琳怡让巩妈妈拿了银子送内侍出府,琳怡拿起贴着黄缎的鹿角胶凑在鼻端闻了闻,比她平日里吃的味道浓厚许多。
巩妈妈笑着道:“这下可好了,我们家中的可以尽收起来,一直能吃到郡王妃生下世子之后。郡王妃身子恢复的好,也能早早怀上第二胎。”
这一胎她还没生下来,巩妈妈已经惦记着下一胎。
待到周十九回来,琳怡将宫中和广平侯府的事简单说了。
周十九道:“我也是今天才听到一些传言,却不如皇后娘娘说的那般清楚。”
那是自然,琳怡沏了水给周十九,“要说了解皇上,谁能比得上同床共枕的皇后娘娘。”
周十九喝了口茶,细长的眼睛闪烁不定,让人看不透,“皇后娘娘如今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关键时刻能与你说这些,也是信任你。”
想到这个,琳怡有些内疚,皇后娘娘这样信任她,她却不是一心追随的皇后党。琳怡看向周十九,“淑妃娘娘母家在宫中四处活动,”看淑妃母家魂不守舍的模样,“是不是皇上对储君之位已经有了决断。”
周十九道:“皇上要立二王爷为储君。”
琳怡眼睛一跳,这正与前世相符。
“太后娘娘听说了这件事,当晚就去了景仁宫,指责皇后娘娘乱政,皇后娘娘足足跪了两个时辰,皇上就让人送了一幅画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因此气病了。”
琳怡在宫中没有听说这些,“是什么画?”
周十九声音轻缓,“是先皇临终前让宫中画师画的母子图,太后娘娘牵着年幼皇帝的手。皇上未亲政时,朝工曾指责太后娘娘干政,当时的阁老就给太后娘娘出了主意,让太后娘娘将这副图挂在养心殿,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提这件事。”
先皇临终前让人画这幅图,就是告诉太后娘娘,皇上年幼需要太后娘娘辅佐,先皇已经如此安排,谁还敢多嘴,“现在皇上早已经亲政,不再是需要扶持的幼帝,现在这幅图倒是提醒太后娘娘要放开手,不能再干政,同一幅画,用起来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意思,皇上没有明说,其实是在替皇后娘娘正名,提醒太后娘娘。”
没想到太后娘娘一气之下薨逝了,皇上一定后悔莫及,立储君的事又会耽搁下来。淑妃娘娘和五王爷看准了要利用这个机会让皇上回心转意。
周十九拉起琳怡的手,“岳父辞官,我向来没有表露过立场,不管整件事如何发展,现在都与我们无关。”
早就猜到会有今天,周十九才会劝父亲致仕。
太后娘娘薨逝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京中的显贵几乎都卷了进去,广平侯府和康郡王府却十分的安宁,琳怡一直清闲地养到了临产,府里才又忙碌起来。
离算好的日子还有一个月,琳怡就开始觉得腰腹坠涨的难受,提前请好的稳婆几次进府,大家小心翼翼地等了几天,琳怡肚子里的孩子却好像不想出来了一样,奇怪地安静下来。反正正日子还没到,琳怡也不着急,没想到这时候倒是有人坐不住了,哭闹着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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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登陆了一个小时终于上来了,到了最后一步又没有速度了。TT真想把天翼宽带的显示发出来,大家一起恶心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