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不抬眼皮,“内务府送下来的桃子,大家都没事,怎么就我不舒服,传出去怎么说?不吃也就是了。”说着又觉得肚子疼,皱起眉头。
申妈妈忙去拿痰盂过来。
……
第二天送走周十九,琳怡叫来巩妈妈问,“老夫人的病怎么样了?”
巩妈妈道:“折腾了一夜,奴婢去问了,老夫人没有气力说话。”
琳怡就带着巩妈妈去看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歇息,脸色比昨日更难看。
琳怡坐在周老夫人床前,“太医院的药不见好,不然再去请别的郎中来看看。”
周老夫人摇摇头。
琳怡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让人去请长宁师太来给老夫人写道符,咱们宗室营很多人生病都是这样好的。”
旁边的申妈妈嘴微张,十分惊讶。
周老夫人抬起眼睛看琳怡,敬郡王妃带着长宁师太找上门来,琳怡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如今怎么会为了她将长宁师太请来。
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周老夫人不说话,琳怡道:“事不宜迟,明日我让人拿了牌子去请长宁师太。”
等琳怡走了,申妈妈上前道:“郡王妃这是要做什么?突然就和老夫人热络起来,老夫人怎么就答应了。”
她不能不答应,若说她不相信如何能去信亲王府听佛偈,琳怡是算准了她不能拒绝才这样提起。
周老夫人咳嗽一声,“不着急,你仔细瞧着,看她要耍什么花样,长宁师太经常出入信亲王府,不会任琳怡驱使。”
申妈妈应下来,到了晚上派去见信亲王妃的妈妈回到府里,将信亲王妃的话转述给老夫人,“信亲王妃请您放心,不管郡王妃是什么意思,信亲王妃都会嘱咐长宁师太。”
这样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琳怡想要算计她,她难道就不会让琳怡偷鸡不成蚀把米。
……
一大早琳怡就将长宁师太领去老夫人床前。
长宁师太和老夫人客气了几句,又坐了一会儿讲讲佛偈才从内室里出来。
琳怡上前问,“怎么样?可好治吗?”
长宁师太思量片刻,“老夫人的身体恐是因和府上相冲才有的。”说着有些避讳地住了嘴,眼睛中闪烁出高深莫测的神色。
这是什么意思。
长宁师太避开不提,“我写一道符,压在老夫人床下,过了三日用三尺红布裹了迎东面烧掉,病气可除。”
琳怡将长宁师太请去第二进院子让人封香油钱。
二百两银子用红布包好,长宁师太什么也没说就接了过去,留下一道符咒又交代一遍就要告辞离开。
琳怡就问起来,“师太说的和府上相冲是什么意思?”
长宁师太垂下眼睛,“也是贫尼信口开河。”
信口开河?琳怡听着就觉得好笑,“师太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长宁师太思忖半晌才直说,“老夫人的院子太过冷清,所以才会邪祟侵体,佛家信因果和六道轮回,万事要做到就会有福报,”说着不安地看了琳怡一眼,“所以佛偈讲人人向善,对万物慈悲。”
这话是什么意思?先说老夫人院子冷清,又说佛家劝人向善,这是暗指她对老夫人不孝。
琳怡不动声色,清澈的眼睛看向长宁师太,“师太是听了什么话?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我请师太过来,也算是有个因缘,您就说个清楚。”信亲王府和敬郡王府想要利用长宁师太,她也是将计就计,让大家看个明白。
……
橘红将长宁师太送来的符咒送去第三进院子,申妈妈还没来得及压在老夫人床下,只听外面门上的丫鬟道:“巩妈妈来了。”
申妈妈将符咒交给身边的丫鬟,迎了几步。
巩妈妈向周老夫人行了礼,申妈妈道:“可是郡王妃有什么嘱咐?”
巩妈妈一脸笑容,“真让您猜着了,郡王妃让我将符咒拿回去,说要换一张。”
哪有换符咒的,申妈妈一下子愣在那里,好半天才转头去看床上的周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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