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挨得太近,神色也是那般亲密,感觉是断袖之癖的二人,南暮齐心情极其不痛快。
但太子殿下面前他岂敢造次,也规矩地拱手行礼,严肃开口。
“萧逸枫带头闹事,本官自会责罚,但状元郎任由事态恶化,还聚众参斗,翰林院从未发生过斗殴,此事绝不可姑息。”
南暮齐说的振振有词。
“还望太子殿下公平起见。对状元郎以示惩戒。方可平息众口铄金。”
商雪婳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
“大学士是说状元郎寻衅滋事。”商雪婳身边,君宴词淡然发声了。
“正是。”南暮齐不依不饶,今天西苑全面吃亏,他没任何好处。
“他寻衅滋事,那是孤允可的。”
响亮有力的声音,令在场集体惊愕。
南暮齐“……”
众人“……”
这是何意?状元郎打架,是太子殿下默允的?!
众目睽睽,君宴词直接怼的大学士哑口无言。
同样,愣在原地还有商雪婳。
天呐,他这是公然袒护她呀。
一阵热潮涌上脸,商雪婳一颗心异样地跳着。
“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大学士还有何异议的吗?”
南暮齐面无表情,但鼻子却沉重的呼出一口气。
“既是太子殿下受令,微臣自然无话可说。”
南暮齐抬眼,复杂地看一眼商雪婳,商雪婳盯着地面,没去触碰他那灼灼逼人的目光。
“那臣先告辞了。”南暮齐最后拱手行礼,告别太子殿下,带着人,揣着一肚子火而去。
……
莘莘学子们也陆陆续续四散离开。
等人都走了,君宴词从对襟里拿出一张锦绢,不动声色递到商雪婳面前说,“擦擦吧,满脸都是汗。”
“谢太子殿下。”商雪婳不加思索的接了过来,刚刚擦了一下,便立即反应过来。
看着丝巾上的一大坨姜黄污渍,商雪婳下意识的把丝巾往身后藏。
“怎么了?”君宴词走进一步试探性问她。
“哦,没什么。”商雪婳有些躲闪,知道太子是在试探她,立马拱手开溜。
“这样擦也擦不干净,微臣还是去洗澡。”
商雪婳转身就跑。
“你不必这样,孤知道你是女子。”
君宴词在她身后说。
炎炎烈日,绿树成荫,四下蝉鸣一片。
商雪婳愣在原地,回头看向君宴词。
阳光穿透树叶缝隙,点点斑驳,洒在男人身上。年轻郎君,碧玉金簪,紫衣金袍,气度高华,周身笼罩着一层秋高气爽的金阳。
他大步流星走近她,沉吟片刻,认真诚恳开口。
“孤会替你保守秘密,所以还请你卸下伪装,孤没别的意思,只好奇你的真面目。”
四目相对,男子平易近人,却又不容拒绝的态度,令她突然间有些伤感。
若是此刻,擦到脸上的姜黄水,那她便是与死去的商雪婳的身份和他相见。
他们曾经差点结为夫妻,却因为奸人陷害,因为她贞洁的失去而彻底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