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婳重重的点了点头,连声音都有些哽塞,“嗯,殿下展露怀中卷轴,而微臣洗尽伪装,以示真容。”
朝夕相处,荣辱与共,她相信太子非狭隘之人,毕竟那一夜委身于他人不是她的错,是南暮一家所做之恶。
两人长久矗立在湖畔,玉华亭就在前方不远处。
……
而到了下午,太子已然带着东宫,礼部的人,浩浩荡荡动身去往了鸿蒙寺。
商雪婳万分舍不得,但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太子所托的第一件事,往北方传递大真皇帝圣谕德穆出兵参战的知财,商雪婳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由花事坊大房火速通过密林驿站,北上安靖城。
“雪婳姑娘。”
当她准备从花事坊密门离去之时,大房娘子突然叫住她,提着裙子走来。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姑娘。”大房笑着抬头看向她。
“就算南暮大学士怀中穿有你的卷轴,也不代表那一晚之人一定是他。”
商雪婳听着话骤然一惊,脸上洋溢出期待之色。
“毕竟姑娘有倾国绝色之容貌,大学士也有可能单相思于你,寄情于画卷,也说不定,所以你也不必太困扰。”
听闻这话,商雪婳心里微微亮了一盏灯。
这……说的有道理呀。
辩经那日,很多人见过她的容貌,若是倾慕之人不止一两个,个个都揣着她的画卷,那岂不是乱了套。
所以——
商雪婳脑子里闪过一道光。
太子的卷轴上的女子——
如果看见了太子卷轴上是何人,真相说不定能浮出水面。
“多谢大房娘子,我谨记。”商雪婳笑着说,心里释怀了许多。
但眼下不是考虑儿女情长之时,且太子已远在鸿蒙寺。
……
第二件事,往京北深山送一封信,送给客住南安王爷农宅的一位斗笠人。
商雪婳回了趟夕黛别馆,做了一番布衣乔装打扮,骑了头驴便匆匆上路。
此时正值黄昏,山道幽静,商雪婳随身配了把火枪,以防山林深处遇到野兽。
商雪婳揣着密信,就如同揣着太子的嘱托,脚下的步伐都愈发坚定。
商雪婳想到君宴词,心中莫名泛起柔情,想到曾经差点结为伉俪,却被硬生生的拆散。
但是上天却始终将他们栓在一起,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和太子不仅朝夕相处,共命运,而且结下了情比金坚的友情。
这……这真是……
太子殿下,他现在在干什么呢?走在山道上的商雪婳不禁思念着远方的人。
想必已经到了鸿蒙寺吧,然后便马不停蹄开始筹备,迎接大真大使的诸多事宜吧。
“铿铿!——”
“啊!”
猝不及防,尖锐刺耳的金属声传过商雪婳的耳朵,刹那间的血腥弥漫令她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