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想有这样的印象。
等到了晚上正式开宴的时候,她们还是得按品级排着队的去找自己家主君。
反正听着姜夫人给她讲的那一大堆规矩,旬玙就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年大学期末考的时候,被各科老师拉着划各种重点。
临时抱佛脚抱得被佛踢了好几脚。
腊月三十,除夕,一大早旬玙就被银绣从床榻上叫了起来,洗漱、更衣、梳头上妆,哪怕她还只能算个女娃,也得贴上花黄上点口脂,保持一个喜气洋洋的样子。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旬玙头一回感谢起安朝没有给小孩涂腮红的习俗了,她前世最黑的黑历史,恐怕就是那个脸被涂成猴子屁股还笑的豁了牙的照片了。
左右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还不错,旬玙站起来在自己的院子吃了早饭,然后又补了下口脂,就带着银绣去了姜夫人院里。
照理说进宫其实带着宋嬷嬷会稳妥些,她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但宋嬷嬷说皇亲贵胄家的姑娘身边带的都是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旬玙带她未免显得太不合群,还有可能被臆测成是在炫耀。
旬玙一想觉得有道理,就决定带银绣去,玉琴跳脱、锦钏喜静,银绣比较镇得住场。
旬玙到怀重院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原本除夕应该阖家一起吃团圆饭,然后长辈还要给发压岁钱。
但是宫宴不比在家,哪怕圣上准许带上家眷赴宴,那也只是正妻嫡子,像是其他的妾室和庶出子女是断不可能准许他们一并赴宴的。
而若是要等到宫内散宴,也不知要等到何时,所以蓟国公就做主叫家中的几个孩子早上就来拜会父母,拿了压岁钱。
家里的四个孩子从旬樑开始依着年岁顺序站好,一起给蓟国公和姜夫人磕了个头,贺他们新春喜乐,然后再一个个上前拿压岁钱。
旬玙上前的时候,姜夫人明显比看着旬樑要更高兴一点,给了红封还连声说了几句好。
拿着自己的压岁钱,几个孩子全都陪坐一边,旬楠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旬玙的旁边,装作不经意的问:“二姐,母亲给了你多少压岁钱,看着比我们的要厚一点啊。”
旬玙是没想到这个眼皮浅的能浅到这个地步,不说姜夫人会不会糊涂到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厚此薄彼,就说他这个问法,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昭告天下,我看我家嫡母嫡女不顺眼。
要不说同为庶子,蓟国公怎么就偏爱旬樑呢,真的是朽木不可雕。
旬玙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吗?许是因为我拿的压岁钱是真的压祟的吧?”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旬楠。
后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祟是哪个祟,然后在心里啐了一句“晦气”,大过年的居然说这种话,还真是不怕邪祟真的来收了她!又见旬玙没有打开看的意思,旬楠悻悻的坐了回去。
家中没有嫡子最大的坏处,可能就是在这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肖想一下,全然不管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配的上自己的野心。
相较之下,同为女儿的旬杉就显得有点过于怯懦了。
自从旬玙进屋之后,只听过她说两句话,一句就是那句大家一起说的“祝父亲母亲新春喜乐”还有一句就是拿压岁钱时一定要说的吉祥话,然后就把自己当成一朵蘑菇,呆在角落里装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