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蓟国公眉毛一挑,“来干嘛的?”
姜夫人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盏放到蓟国公面前说:“跟我说他们家今儿晚上会去南街看灯会,问我什么安排。”
蓟国公一下明了,他接过茶盏用茶盖撇了撇浮沫,笑了声说:“你怎么回的。”然后喝了一口茶。杯子里的是清水泡茶叶,还别说,自从被旬玙影响了之后,他们家基本都爱上了喝清茶的感觉,平日除了有客上门之外,都是泡的清茶。
姜夫人回他:“我说咱们家晚上会去晌午楼看花灯。”
“嗯。”蓟国公没说什么,但姜夫人明白他这意思就是同意了,于是她喊李嬷嬷派人去晌午楼说一声,他们家晚上要去,叫把靠街的雅间腾出来。
突然,蓟国公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问道:“这茶盏怎么变了,你素日不是最爱用那套青黑的兔毫建盏吗?”
姜夫人面色不变,说道:“方才文家姐姐来的时候,为了招待她拿去吃茶了,现下估摸着还在洗呢。就剩一只用着也不好看,干脆就换了一套,那两只叫他们一起拿去洗了。”
蓟国公被这说法说服了,也就没再追问什么。
……
旬玙原本在她的小书房里看书,听到银绣的话时,还有点惊讶:“今晚吗?”
“是。”银绣点点头:“方才来的人,说夫人嘱咐,叫姑娘好好收拾收拾,晚上全家要一起去晌午楼赏灯。”
“这么奇怪?”旬玙摸了摸下巴。
“可知道是发生什么了吗?”她接着问道。
银绣摇摇头:“来人没说。不过……”她迟疑了一下,“奴婢听闻谢家夫人方才来过。”
谢家夫人?啊,旬玙想起来了,她那小未婚夫的亲娘,自己的未来婆婆。
她突然有个想法:“不会是私人相亲宴吧?假装偶遇什么的?”她喃喃自语到。
银绣没说话,任她瞎琢磨去,从前她还会因为听不懂姑娘说什么而疑惑发问,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左右姑娘如果真的有事要她做,会换种说法告诉她的。
果然,旬玙在自言自语一会儿后,叹了口气,皱起她的小鼻子说:“去吧,准备准备晚上出门要用的东西。”
银绣应了是就退下了。
但是即便是屈服了,旬玙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要穿的这么隆重,她拿起挂在腰上的那枚独山玉禁步发问:“……需要这么隆重吗?”如果她的内心可以具现化,怕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她满头的问号了。
一开始旬玙在知道这块禁步是独山玉的时候,的确是有一段时间不敢带着晃悠,但是有一天蓟国公问她怎么最近不带这玉的时候,跟她说这玉是能保她平安的,让她别压箱底,该带就带。于是旬玙就只能重新拿出来带着了。
平时她最多也就是禁步配上一只钗然后搭配些其他首饰什么的,而现在,她居然把一整套头饰加禁步都戴上了,这也太隆重了,让她都有点不敢出门。
银绣偷笑一声:“这是夫人特地吩咐要带上的。”不仅如此,姜夫人特地吩咐要带上的是这一整套的独山玉头面。
为了配这一套绿中透白的独山玉饰,旬玙难得穿了件品红色的衣裙,既不失节日的气氛,又不会衬不出这套头面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