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甚至是在暗示旬玙,连蓟国公府,她的家都不要完全依赖,让她自己掌握酱油这样东西。
并且她爹还直接对姜夫人嘱咐道,国公府可抽四成利但要负责全部的人工、铺面等一系列花销费用。酱油这门生意今后将作为旬玙嫁妆中的一部分,随她一起出门。
旬玙从前一直觉得她爹是世上最疼她的人,而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份疼爱比她想象的还要重。
酱油铺子刚开的第一个月,安阳城的百姓对这样新奇东西抱着的还是观望的态度,但没过几日,酱油铺子就从门可罗雀变成了门庭若市。
蓟国公府的势力比旬玙想象的还要大,或者说京中这些簪缨世家、达官显贵之间的关系网比旬玙想象的还要复杂。
开业第一个月酱油生意赚的大头不是京中的平头百姓,而是各大酒肆食府,蓟国公府自家名下的酒楼食馆早就用上了酱油做了许多新菜,而其他还有许多别家的生意也定了大批量的酱油回去,供大厨钻研新菜。
这里面要说没有姜夫人的手笔,旬玙是不信的。
不然怎么可能酱油做出来还不到一个月,各家的酒楼竟然就敢直接下这么大量的单子?必定是有人在酱油制作发酵的这段日子里提前宣传过了。
家中庶务一直由姜夫人一手掌控,蓟国公是不管的,旬玙自己最近又一直躲在家里,怕是姜夫人自己去参加那些春日宴、赏春宴的时候,跟别家的主母们做起了生意。
不过这些对旬玙来说都不重要,她只知道第一个月的钱到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傻了。
管事的拿着账本跟一盒装着厚厚银票的木盒子过来,这也是蓟国公提前吩咐的,要旬玙开始学着管家看账册,酱油铺子的账须得她自己看,所以管事才会直接把账本给她送过来。
旬玙打开账本先翻到最后,看了眼净利润,那个数字把她整个人都整懵了,再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面额五百、五千的银票铺满了盒子,看得她心潮澎湃,头一回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钱,只是一个数字罢了。
她强作镇定地合上账本和木盒盖子,对管事说:“有劳了,这账册我会尽快看完的。银绣。”旬玙看了一眼银绣,后者会意地上前给了管事一个红封。
“辛苦王管事了,今后还要麻烦你多多看顾铺子。”银绣说道。
那王管事收起了红封笑眯了眼:“银绣姑娘说的哪儿话,这都是小的该做的。”然后他又隔着屏风,对坐在屏风后面的旬玙说:“那小的就不打扰姑娘了,若是姑娘对这账册有疑,尽可叫人去铺子唤小人,小的必定知无不答。”他弯腰行礼后,便喜滋滋地捏着那个一掂就不轻的红封离开了。
等屋内没有外人之后,旬玙这才敢大声地释放出自己的内心,她控制不住打开了木盒子,看着里面的银票堆兴奋地大喊了一声:“老子真的发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