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杉不知想到了什么,九岁的小姑娘竟双颊绯红,笑的甜蜜无比:“母亲方才没答应,但她会答应的。”
“什么?姑娘你说的奴婢听不明白。”秋芳一脸懵懂地看着旬杉。
可她家主子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她说:“是娘亲说的,她说我一定能去,哪怕原本去不了,夫人也会想法子让我去的。”旬杉的姨娘原话是“既然那三夫人敢上门求,就说明家中一定有多余的名额能带人去!即使如此,哪有带分家女儿不带主家的女儿的道理?”
只不过这一长串对于不过九岁,还是个恋爱脑的旬杉来说有点太过深奥,她完全没记住,只记住了一句她一定去的了。
想到鸾凤集上又会遇见那个人,旬杉笑的更加开心了。
秋芳见她这样,会意笑道:“姑娘是又想到谢公子了吗?”
旬杉眼波流转,斜眼啐了她一口:“你讨厌,竟敢打趣姑娘我了。”
秋芳也不怕,自从元宵灯会之后,她就知道自家姑娘对丞相家的谢公子芳心暗许了,更别提旬杉在自己院子中根本毫不掩饰,曾经大大方方的跟她姨娘商讨过自己嫁过去该如何管家。
原先对于这事,秋芳是觉得她家姑娘和符姨娘疯了的,竟然敢肖想二姑娘的未来夫婿,但后来不知是不是歪理听久了,竟也觉得自家姑娘早晚会是丞相府未来的少夫人。
“我不是想要抢姐姐的夫婿,只是这门亲事毕竟是圣上御赐,是一定得履行的。可二姐姐体弱,两年前太医还曾说她活不过二十。我不是在咒姐姐,只是若是她真的有个万一,届时咱们谢旬两家的亲事可就没了,那岂不是白费圣上一番好意?可若是我嫁过去填房做了继室,那咱们旬家才不枉废圣上一番好意呀。”旬杉跟她姨娘便是整日在院子里,做着这继室的美梦。
完全无视了太医这话是在旬玙高烧半月不退的情况下说的,定语还有个“也许”。只一门心思的想着等哪天她亲姐姐没了,她好取而代之,但嘴上却还操着一幅大义凛然的借口。
若是被旬玙知道了,怕是当场送她一句真是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
不过她们母女这番小心思,势必是不可能实现了。
这原配死后,姐夫娶妹妹的事儿可叫旬玙恶心透了,哪怕是穿越前爱看狗血小说的她,碰到这个情节也绝对是当场弃文不带犹豫的,完全是她雷点中的雷点。
这样的情绪在她往常里与谢灵均的来往中也有外露,这完全是不受控的。在谢灵均看来不过就是妻逝不娶妹罢了,一件小事顺着小丫头也没什么。更何况,他想到小丫头那活蹦乱跳的模样,还有托祖父向太医院院令打听的消息,仔细养着,这小丫头跟他闹腾个几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既如此,继室什么的,最多只是痴人不切实际的妄想,对他们而言却是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去考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