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桐的一番小心思在旬玙看来,只能换到她一个怜悯的眼神。
这或许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吧,哪怕是在女子地位不低的安朝,也还是逃不脱嫁人、嫁个好人家的宿命观念。
“不用管吗?”谢灵均问。
旬玙双手托着下巴,不甚在意的回他:“管什么。”
谢灵均歪头看她:“她可是打着你旬家的名号哦。”
旬玙也侧过头看他:“她也的确姓旬哦。”
这个托腮歪头的动作,让旬玙脸上还未褪去的婴儿肥挤做一堆,看起来特别的天真稚嫩。
但她说出来的话,和她清明的眼神,却与她的外表极为不符。
谢灵均抬了抬眉头,抿了抿唇,觉得她说的在理。既然被借名的那位都不在意,他就不必多此一举替人操心了。
旬桐敢肖想一些东西,自然是有所依仗的,她依仗的就是自己的这身才情,旬桐这幅素馨报春图一出,原先以为王四娘是出于交情吹捧她的人,纷纷赞叹不已。
这是真有下过苦工的啊。
对于有真材实料的人,这些自命清高的才子佳人总是会高看一眼。
旬桐凭着这幅画,跟他们相处的暂且还算和睦。
本来一切都还挺顺利的,旬桐遂了心愿小出了一把风头,留了点才女的名气。旬玙能安静的在旁边欣赏美人。旬杉恋爱脑作祟,对着谢灵均犯花痴。旬樑也趁这机会当做出门放风。
乍一看这一切还挺和谐的,但有句话叫做天不遂人愿,人不遂人心。
旬桐那堆凑在赏花赏画的人里,偏偏有个人硬要把话头扯上旬玙。
一个一直站在人堆中央,从旬桐过来开始就没有说话的女子,突然对着旬桐的那副画叹了一口气。
她身旁的人疑惑看她:“婉月,做什么叹气呀?”
婉月回道:“这画着实出彩,但却少了首应景的好诗,我只是想到这个有些遗憾罢了。”
这么一说,周围人再看这幅画竟也觉得有些缺憾了。
“是啊,好画理应配好诗。”
“正式可惜了这么好的。”
“不如找个人来题诗吧?”
“那找谁好呢?”
“谢公子吧,他的文采应是这里最好的了吧!”
最后那句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说话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妥。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任哪个读书人都是不愿意做第二的。
当着这满院子的国子监学霸的面,说他谢灵均是这里文采最好的,这不仅是当面打所有人的脸,还是把谢灵均直接架在火上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