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玙问:“比如?”
掌柜的说:“比如咱铺子是什么时候开的,生意怎么样,店主是怎么研究出酱油的等等,不像是来买酱油,倒像是……”倒像是来打听商业机密的,旬玙在心里帮他补充了未竟之语。
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却不在有人打听酱油的事情,毕竟这生意一看就很红火,想要探听酱油配方的人数不胜数,哪怕他们明知酱油铺子背后是朝廷,但君不见那私盐生意引了多少不怕死的前去搏命?
可问题是,来探听的人居然是一个看似闺阁千金的女子,这就很值得人玩味了,毕竟这两者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能联系在一起的。
旬玙思腹了一会儿,问:“有打听过对方是谁吗。”
掌柜的苦着张脸说:“这姑娘是个生面孔,打听了半晌都说从没见过。”
生面孔的闺阁千金,可能是新入京的商贾之女,那这范围可就大了。旬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她灵光一闪,不对,还有一种可能。
宏正帝年前下了旨,召官员年后入京述职,这人还有可能是跟着家中父亲上京述职的官眷。不过也不对啊……
虽说述职之后就是下发新调任的时候了,但这也得等上不少时间,很少有官员会直接带着一家老小回京的,一般都是等新调任下来之后,寄信回去让家小直接去新任地,毕竟京中的房租还是不便宜的。
一时之间想不通,旬玙只好吩咐掌柜的留心这个人,再见到的时候,要留下她的身份,他们才能确认是否需要防备。
待掌柜应下之后,旬玙收拾收拾,带着银绣回家了。
“姑娘,需不需要我……”银绣在马车上低声问旬玙。
旬玙摇摇头:“不用,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放在心上。”
多年相处下来,旬玙不仅是知道了银绣身份的不一般,她甚至是直接戳穿了银绣的伪装。
谁能想到蓟国公嫡女身边的这位贴身女使,居然还会武,且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刚知道的时候,旬玙情不自禁地问她:“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吗?”
不过没等银绣回话,她又自我否定了:“不不、不会,暗卫的首要条件就是暗,你这一看就不符合。”
真的是暗卫·银绣听了也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那些什么反其道而行之的话就不用说了,姑娘想怎么觉得就由她吧。
不过在知道银绣这个隐藏技能之后,旬玙对她的信任是更深了一层,她似乎是把银绣当成了蓟国公府的家臣,被专门训练来保护自家孩子的。
毕竟蓟国公祖上亦是武将出身,随着太祖打天下的,留下点什么家臣暗卫的保护自家或年幼、或无自保能力的子孙,听起来就是件挺合理的事情。
既然是以保护为目的的,那自然是不用担心银绣会做些对她不利的事情,加上这么多年大家都相处出感情了,旬玙有很多事情和打算都不再刻意避讳银绣。